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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拉门也是关着的,楼下没有人。

    一般,能站在此处的人们这时仍然会按铃,因为熟知唐殊的都清楚,唐殊一个人住,他大白天无论在不在睡觉,这栋房子从外面看,也经常显得了无生气。和主人不在时一个样。只有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旺盛地疯长,灌木抽条扎出门缝。他们如果有急事要找这位殊少,为了确认只能按铃。

    沈礼钊站在大门外看向二楼房间大敞的窗户口。

    里面浅色窗帘被吹出来了一角,正徐徐飘动在眼中。窗帘中间的褶皱还没被吹平,是当时做得太激烈,由唐殊自己抓出来的。

    沈礼钊半晌没动,没有按铃,他知道唐殊不在。

    而唐殊让他不用再回来,他就进不去。

    一瞬间想起的是在大本营,谷仓还没有被夷为平地的时候,沈礼钊第一次站在那堆焦黑的废墟前,天上下着雨,雨把红色的火给浇灭,也浇在他身上,顺着头顶流进眼睛。舷窗外那涌动的黑水仿佛化为滂沱的雨,回到了他的眼中。

    可今天没有下雨,天气晴朗。

    因为和下雨无关。这一瞬间对沈礼钊而言也并不稀奇。因为人这一辈子都是要回家、回到某人身边、回去某个地方的,沈礼钊只是在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发现自己失去了它们,找不到可回之处;又在刚刚那很短的一瞬间里,想起了它们坍塌直至消失时的样子。

    沈礼钊重新坐回车里,花了一点时间缓冲和思考。他没有抽烟,那包软纸壳就被丢在中控台上,和唐殊留下来的淡蓝色烟盒凑在一起。香烟从来无法起到帮助沈礼钊缓解情绪的作用,但沈礼钊此刻很想点燃一根。可他已经没有那一根了。

    沈礼钊终于再次发动汽车,他已经知道他的目的地不在这里。

    -

    和阿维分开后唐殊走在巷子里,踢开不顺眼的石子,等它骨碌滚了两大圈,唐殊思来想去不管了,梅开二度翻窗进了艳艳烟酒,说什么也要让老头把沈礼钊付给他的那张钱给找出来。

    五年前一包软红烟只要三个钢镚,现在早不再卖,沈礼钊早上递的张二十的钱,还是老头不肯多要、非找零才找了回去。

    这会儿唐殊为了拿到那张二十,强行用整钞胁迫老头给他换散。换回来都是五块十块的,他手上厚厚一沓。然后二十那张单独放,其余的一股脑塞别的兜里。

    唐殊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有点想嘲笑自己,但又觉得他还没有卑微到那种地步。只是沈礼钊肯替他还五年前出事前的一包烟账,就是很不一般、会让他想了又想而已。

    唐殊想着这些事,混在县城里的时间有些煎熬,却也一晃而过。

    晚上九点,唐殊新换的手机号接到了阿维的电话,他边听边在路边吃完最后一串烧烤,抹了嘴,收起手机,然后起身叫老板来结账。

    终于把老头使坏兑给他的那沓皱巴巴的钱给甩手出去,还剩最后一张,唐殊去杂货店开了瓶汽水,咕噜咕噜喝完,转头就走进了金色招牌锃亮、县城最大的那家会所。

    会所的前身是家酒吧,大堂天花板上还留着点当年过时的装潢,一楼一半区域便还是像个酒吧;其余地方翻新过又旧了,不过该有的全都有,甚至曾经空余的二楼如今被捯饬成了房间。一问价格,那在县城可是大数目,专供有钱老板玩乐享受的。

    唐殊在区域狭窄、略显寒酸的公共吧台坐下,一出场就吸引了很多目光。吧台的酒保眼色很好,瞟一眼便知道今晚走运了,连忙殷勤地凑过去。

    成为唐殊之后,各色花天酒地的豪华场所唐殊去过不少,却很少再来这些“够不上档次”的地方。他也再没有踏足到大本营这边来过。

    不过唐殊此刻照旧自如得像个常客。今天虽然是一个人,心情又颇为复杂,但喝完酒了,他看上去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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