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样,便大可放心。”
“认是没有认出来,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司马蘅抬起头,看向桌上的摇晃着如豆般的灯火:“真希望明日就到南方,这样才好早些安心。”
那满天星空,在晨曦来时,便全部稳去了踪影。当一滴晶莹的水珠啪得一声从树叶落在了泥土中时,司马蘅又跪回了廊外。
经过一夜,女公子的气似乎消散了一些,当再次上路时,没有再多刁难司马蘅。而一路也没有怎么发脾气,这样的现像却是让司马蘅觉得有些奇怪,特别偶尔一抬头看到女公子对着似笑非笑的眼神,奇怪不安的感觉更盛。
司马蘅在心里不由苦笑,难不成被这女公子刁难久了,一日不刁难她,她竟不习惯到不安起来?
这日在一村庄略作歇息时,王子章过来找王华。司马蘅正在一边侍候,王子章却是挥手让她与侍人妈妈退了出去。显然是有话要跟王华讲。
司马蘅奇怪的看了王子章一眼,见他表情平静,跟往日并无两样。他们兄妹每次见面,免不了都是不欢而散,这样平静而私密的会面却是少见,就连侍人妈妈临出门时都有些奇怪的飞快的看了一眼王子章。
而王华显然也有些意外,样子显得有些拘束。
他们兄妹在屋里说了什么话,无人知道。只是在王子章走后,王华显得有些兴奋,看来是个好消息。
司马蘅本以为她心情好,她就可以少受些罪,哪知王华从榻案上翻出几件衣裳,扬着眉扔给了司马蘅:“这里是村庄,定少了小溪小河的,你把这些衣裳拿去清洗了。然后等晾干了再回来,记得,要干了才回来,不然,你知道的,我不会饶了你。”
侍人妈妈在一旁提醒道:“女公子,不时,我们便再起程,这一去,定是要好多时候,这恐怕赶不及。”
女公子却是不以为意:“阿兄方才来与我说了,怕半日时间赶不到前面城镇同。再加天色昏暗,看样子是要下雨,若赶不及宿在野外,又逢落雨,那就是大麻烦了。于是便特意过来跟我说,干脆在这里过一宿,等明日再启程。”说完一指司马蘅:“固,你马上去。”
听到这事,有些意外。司马蘅心里并不太相信只是天色原因,可能是有什么另外之事才耽误下来的,方才王子章过来应该就是告诉王华缘由。
捧着一叠衣裳,司马蘅从王华的屋里走了出来,小如本来想跟着,却被王华叫了去,说是司马蘅走了,身边无人侍候,要小如替着。
小如虽急,但却不敢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司马蘅走出屋子。
司马蘅问了下村里的村民,那村民指着一条小径道:“这后面的山下有一小溪,村里的用水取自那里,姝女要洗衣,去那便行。”
司马蘅便顺着那小径一直走去,果然转过几个弯后,远远就听到溪水声。司马蘅加步走了过去,一条小溪便出现了眼前。溪水通透干净,甚至能看到水底有几根水草在轻轻摆动着。
司马蘅见了心生欢喜,走上前蹲下去后,把衣服放在身边,捧着水先是洗了一把脸。长时间的奔走,又加上有时几日不能清洗身子,身上早已腻得不行。见到这么清透的溪水,虽不能用来清洗身子,洗把脸还是可以的。
衣裳不是第一次洗,再说女公子的衣裳除了些尘土,倒不会脏,在水里浸泡后,慢慢的揉揉便行了。但几件衣裳洗下来,还是花费了不少时间。
正当全部洗好,要站起身来。司马蘅忽然觉得有阵疾风吹来,她顿时警觉,想要回头,谁知就在这时,颈边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暗,却是来不及惊呼就晕了过去。
司马蘅已经很久没有做恶梦了,洛阳城里逃跑时的惊慌,在一路来南方的路上,磨砺得快要淡忘了。每日里,睡觉都睡不够,每当睡时便就睡得很死,梦也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