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白可真是不一样的,她是位淑女。”
司马蘅脑海中浮现出在寺里看到的那位华衣女子,原来竟是她。她那样美貌,而又出身高贵,与刘曜倒也算是般配。可公子少白却是,刘曜对她无意。这,是真是假?
不知是何原因,明明累了,但这一晚却是睡得不是很踏实。总是睡一会,便又清醒一会,弄得心里很是烦燥。越是烦燥,就越睡不好。司马蘅最后气得用手狠捶了几下榻案上的木板,这才心里舒服了些。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渐渐变凉。
司马蘅一直不喜冬日,一到这样的气候,不但要穿上厚实的衣裳,弄得行动不便外。还要忍受手脚冰凉的痛苦,特别是晚上,不管盖多厚的裘被,手脚也不会热。以前在宫里,母亲不知为此,不知给她喝了多少补药,可总是不见好。
医者最后说,那是因天生体凉,却是后天无法弥补的。
如今又是在北边,天气比在洛阳时,更要寒上许多。司马蘅再想出门,在这样的天气里,都也只好窝在屋里,轻易不出去走动。
若是遇到天气好,太阳势头猛。最多也就在院子里走动走动,等太阳一偏,便又立时进了屋里。
这样的日子是单调而枯燥的,司马蘅有时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秋日里的好心情慢慢消退。只觉得心烦意燥,想要发一顿脾气,却又无处发泄。
桑似看出了司马蘅这样不好的情绪,便也尽量不在司马蘅身边呆着,她若无事,便把自己放有角落里,静静的绣着帕子。
有次司马蘅看到她坐在墙角边绣帕子,动作缓慢,一针一线间下手似要等上半日,便问她:“桑,你如此速度,一幅帕子怕是等到了春日也是绣不好的。”
桑慢慢抬起头:“你不是要奴婢淑女?淑女不就是这个样子的?”
司马蘅便有些苦笑不得,细细想来,最近一段时间,桑的动作的确慢了许多。平日里用食时,她端着食物便是不紧不慢的进来。侍候她梳洗也是,有时等水凉了,才见她抱着她的衣裳悠悠的出现。
冬至很快便到来,司马蘅再是畏冷,却也还是抽了一日出来,去寺里上香。
还是来到上次燕燕带她来的寺院里,上完香后,便又去了后院。几个月不来,这里还是老样子。只是院子里似乎干燥了一些,人也少了一些。
院子里很静,那右边的屋子打开着,里面不见一个人影。司马蘅朝左边走去,那屋子还关着门。当司马蘅刚走到门前时,那门便吱呀一声打了开来,子玉贞人的身影出现了门前。
司马蘅本想卜一卦,但子玉贞人似乎并不想为她卜卦。只是带她往后方走去,这是一条幽静的小路。路上用一颗颗圆润的小石子铺成,走在上面虽不硌脚,便也让脚底麻麻的。
“我观姝女脸色青白,却是身子发虚。脚底有许多经络,在这样的路上走走,能通经活络,对姝女的身子大有益处。”子玉在前面带着路,声音慢慢的飘了过来。
虽知道这样与一个男子走在一起,并不是很符合礼数,但司马蘅并不顾忌。她没有把子玉当一个年轻男子,只是把他当成贞人,一个长辈般的人物。
“贞人不但能卜卦,还能看玻不成?”司马蘅问道。
“略知一二,再说,姝女的脸色就是普通人一看,也能看得出来的。”
“那,就这样走走便能好?”
“不能,姝女要每日里多走动才行。”
司马蘅便不说话了,这样的天气她是懒得走动的。石子路并不长,很快便到了尽头,那尽头一转弯,便一大片空地。
燕燕所说的桃林便出现在了面前,冬日里的桃树光秃秃的,但枝节间却有粒粒青中带点红的花蕾。不期然,在一场风雪过后,它们可能便会盛情开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