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很难把他与那果断决划的将军联系在一起。就是现在,他要说一些话,却也是显得为难,总是想找一些适当的机会,才再说出来。是不是在战场上太过残酷了,所以平日里才会更温和些?
“有何事,让你如此为难?”司马蘅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我们先去那里坐一会吧。”刘曜却是一指河岸边一扇开着窗子的屋子。
这是一间酒舍,就是前几日里燕燕叫她进来的那间。
进到酒舍里隔开来的小厢间里,司马蘅却是这会才认真的打量了下这里的布置。显然来这里的人不会是一般的凡夫走夫,因这里用来隔开位子的帘子,用的都不是一般的布帘,而是绣着丝线再缀有小粒珠子的帘子。精致的帘子下面,还摆有一座绣着花草的屏风,那屏风厚实而又宽大,那外面的冷风便被它全隔了开来。
等两人坐下后,便是有少女侍从先上来几盘精致的点心,然后便是温热的花酒。
刘曜亲自动手斛了一盅酒放在司马蘅的面前:“先喝一口暖暖身子,只是,别喝太多,易醉。”
司马蘅第一次与刘曜如此近距离的喝酒,只觉得他呼吸出的气息,都要扑到她的脸上。再听到他的话,想着那日里的醉酒,便觉得脸上有些发烫。看样子,他定也是知情的。
司马蘅虽穿得多,但在外面走得久了,却还是感到有些冷。听了刘曜的话后,虽知酒不是好东西,但也端起酒盅,轻啜了一口,却是不敢再喝太多。
刘曜看着司马蘅小心翼翼的姿态,便笑道:“酒其实并不算太坏,若是喝酒时,再吃些东西,却是不易醉的。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有我看着,定不会让你醉过去。”
他果然是知道的,不知是因这原因,还是喝下去的酒起到了作用,司马蘅只觉得不但脸上,就是身上也开始烫了起来。
“我们做个交易可好?”刘曜不等司马蘅说话,便轻飘飘的说了这几个字出来。
司马蘅一愣,很是吃惊:“交易?你要与我做何交易?我如今一人远离家乡,身家性命可以说都是握在君子手上,我有何价值,值得与你做交易?”
“不必如此紧张。”刘曜却是轻轻一笑,他的笑意很是淡定:“不是所有交易都是会害人的
“我不明君子之意。”司马蘅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于激动,平复了下心情后,便故作平静的对刘曜说道。
刘曜神色不变:“如今王在洛阳建了行宫,这渭城虽说不再是都城。可无论怎么样,曾在这里的王有过好几代,所以它的繁华与重要却是洛阳一时也无法比拟的。就是因这,这里便有许多王孙贵族留守了下来。特别是刘宣王公,他是王的族弟,如今他的话在这城里跟王的话,无甚太大差别。”
刘曜说到这里话一顿,斛一盅酒喝了两口。
司马蘅听着他的话,心里随着他的一言一语激烈的跳动着。她不明刘曜与她说这些话的原因,但似乎又明白了一些。脑海中混混淆淆的,想要知道最后刘曜话的目的,但又不想显得太过心急,便只好慢慢探寻道:“这样又如何?”
刘曜却是没有回答:“王只有一个,若有谁的话与王无了差别。那么,便迟早会出事。可王刚攻下晋国不久,还需花精力平复晋国的子民。所以,对刘宣王公却是一时之间顾不上。再说,渭城过去两座大山,再过一条大河,便是野心勃勃的鲜卑人。这城里还需曾是武将的刘宣王公的看守,王为此却也是头疼不已。”
刘曜明知司马蘅的身份,但他却无一丝顾虑的把这些话说了出来,如同对一位志同道合的盟友之间的谈话。司马蘅只觉得太过匪夷所思,就算她再怎么样聪慧,遇到这样的事情,却也只能百思不解之中,而又带着心惊肉跳,她再次试图的探问道:“如此,汉王才让你回渭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