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了,再看了一眼司马蘅,他笑着本就要转身离开,但突然又顿住了脚步:“哦,忘了问阿蘅,今日里是你封号之日,但因国初建,一切便也从简了些,阿蘅可怪兄长?”
司马蘅回道:“我高兴还来不及,哪还会怪罪之理?”
“那,临海二字,可还喜欢?”司马睿又问道。
司马蘅道:“以前清河便有水,但只是一条河而已。如今阿兄把这河变成了海,更是大气矣。相信借了这样的好的名号,我日后会更是享福呢。”
司马睿听了,便哈哈的笑了两声,然后道:“我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知道你五行中少水,因此便用了这样的名号,只望阿蘅平安便好。”话完,司马睿便也没有再多讲,很快就转过了身子离去。他一出园子,便有不知从何冒出来的侍从把他簇拥住,他的身影便就很快消失在宫墙的转角处。
司马蘅还想着寻个机会把与刘曜的事情与司马睿个清楚,如今看来却是什么都不必了。司马睿是何等聪慧之人,他怎么会看不出司马蘅的犹豫与矛盾?
司马蘅回到殿里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用了吃食后,小如把司马蘅下午时吩咐的事,就办了起来,很快磨好的墨水与木牍便放在了桌案上。然后对着坐在桌案后沉思着司马蘅道:“公主,笔墨都已备好,你看是否要动笔?”
司马蘅回过神来,便对小如道:“再舀一盏宫灯过来,照得亮堂些。”
小如便应了声诺,然后舀过宫灯放在桌案上:“公主,这样可好?”
司马蘅看了看桌案的木牍,见光线差不多了,便点头道:“你去门边守着,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如应了声,自转身出了内室。
等小如出后,司马蘅看着在宫灯下照印着的木牍,然后挽起袖子,提起了笔,可到了最后,却是无法写下一字,该些什么,又该如何?直到这一刻又发现,她与刘曜之间无太多的话可。若是写下她的平安,这样一来,似乎又显得太过亲密,她与他之间不该是这种互报近况的关系。若是约定之事,这事似乎又不必再些什么。她已经回来到了这南方,这明了她与他不会再有交集。
司马蘅有些颓废的放下笔,下午司马睿的没有错,她就是这样犹豫不决,平白给自己一些苦闷。
司马蘅站起了身子,走到妆案前,打开案上的一个木盒,露出里面的一把短小的匕首。这把匕首是刘曜送她防身的那把,她曾把它遗失过。后来刘曜又把它找回给了她,本以为会把它刺向敌人,谁不知后来却是把它捅向了她自己。
司马蘅苦笑一声,这匕首似乎送得并不太吉利呢。司马蘅伸手把它舀了出来,然后把匕首抽了出来,雪白的匕身便显露在了眼前。可能因沾了鲜血的缘故,匕身上那流动的光芒偶尔一闪动时,却是能看到一丝幽暗的光芒。
本以为这匕首会再次遗落,谁知醒过来后,清点东西时,便就又看到了它。问小如,小如便,是她自身便就携带着的了,后来给她换洗衣裳时,便就取出来放在了桌案上。
从她身上取出,然后又放回了她的身上。司马蘅不由得便想,难道还要再让她刺自己一次?想到这个,司马蘅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那样的痛是她不想再承受一次的。
司马蘅收拾好心绪,便舀着匕首走到了方才的桌案前。桌案上的木牍还是空无一字,而司马蘅却不想往它上面再写什么。她只是犹豫了下,然后便把匕首放在了木牍上,把木牍卷了起来,那匕首很快便就被包在了其中。等到了洛阳,刘曜一打开,便会看到它。那他会明白她的意思么?
无话可,一切斩断。
司马蘅突然就觉得有些莫名的伤感,这样做似乎并不是她的本意,可她又能如何?
小如进来,便看到司马蘅低垂着头,看着双手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