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次,他帮南生回家拿文件,刚好听见太太和设计师讲:“黑的、白的、花色的,我们仙仙穿起来都有型。料子不可以太硬,我们仙仙是豌豆公主的。”
江逸舟实在没办法将眼前这个戴着大黑框眼镜的女孩,和那些黑的、白的、花色的昂贵晚礼服联系在一起。
苏珍久斟酌了片刻,没再说什么,跟在江逸舟的后面。
她从不在外人的面前和南光桦犯倔。
无他,体面。
江逸舟带着她从前门出来,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早就停在灯光的阴影里,后座的车门高高翘起,像是要振翅高飞的鹰翼。
南光桦姿态松弛地靠在椅背上,手肘倚着车壁,闭紧了眼睛,车子里有一股XO的果香味。
他冷白的肤色,红润饱满的嘴唇,刀斧雕刻般的轮廓,在黑色的暗影里,惊艳如妖魅。
苏珍久迟疑着没有上车,他们好像不是可以频繁见面的关系。
她想好了。
他如果讲:你怎么在这里?
她会说:不用你管。
或者他说:我送你回家。
她会说:谢谢,不用,我有人送。
可是眼前,他好像醉了,又好像睡着,一句话都不说。
苏珍久冲着南光桦“喂”了一声,并没有得到回应。
她转身问江逸舟:“他喝了几杯?”
江逸舟摸了摸鼻子,心想,喝了几杯都不会醉。
他也不知道南生要做什么,但灵光一闪,意有所指地胡扯:“南生今晚没吃晚饭,又多饮了两杯……”
“所以……胃疼吗?”苏珍久还挺会脑补的。
但她不记得南光桦的身体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南光桦刚回南家时,苏代茹心疼到不行,联想到南誉的早逝,再联想到他小时候糟糕的生长环境,专程送他去医院做了全面体检。
听说,差点连米青子的活性都要检查,最后是南光桦阴沉着脸不肯配合,这才作罢。
苏珍久认真的语气:“你要提醒他按时吃饭。”
这种虚假的客套话,是说给外人听的。
苏珍久见他面露难色,替他出了主意,“你告诉太太,让太太管管他。”
“太太倒是经常提醒……”后面的话,江逸舟没说。
苏珍久知道的,南光桦又不是她,苏女士一哭,会乖乖投降。
南光桦是个软硬不吃的臭脾气,他要是六岁就被找回南家,她一定会怂恿阿妈狠狠揍他,一顿不服,揍两顿。
可他十六岁才回来,很难管教的,野性不驯。
她叹了口气,一矮身,坐进汽车里。
车门缓缓下移,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南光桦眼眸轻掀。
苏珍久没有注意到,汽车从半山会所的侧门绕过,那里聚集了很多人,她奇怪的“咦”了一声。
半山会所的侧门是供员工出入的通道。
此时,范新一手钞票,一手高举着手机,让视频那边的晏景铖一个一个认人。
“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每人一千块,女生过来,不要男生,大婶也不要过来啊!”
场面一度混乱。
幸好Mr张陪在一旁。
真不是他闲的发慌,陪两个富少瞎胡闹。
小费给的多,见者有份,有钞票为什么不挣?
每一班一共三十七个侍应生,二十个女生。
“当班的人都已经看完了,七少,我可以保证的,真的没有叫什么珍的侍应生。”
Mr张看了看手表,他也要下班了。
他怀疑这两个富少是不是撞了邪,监控查过的,根本就没有侍应生从范新的身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