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自己的时日不多。

    离中学文凭考试还有三个月的时候，老爷子叫了苏珍久和南光桦谈话。

    “珍珍可以不用参加中学文凭考试，准备一下，申请留学。阿桦就上港大，不过从今年暑假开始，你要去公司学习。”

    苏珍久低头看着齐秘书给两人斟茶，半垂着的眼眸，隐藏了她最真实的情绪，“好！不过，中学文凭考试，我考一下也不耽误留学的事情。”

    老爷子不太同意：“有那个准备考试的时间，不如多看看要选的学校，还要认真想一想学什么专业。”

    苏珍久虚心道：“我懂的不多，听爷爷安排。”

    老爷子：“你喜欢画画，学美术、艺术相关的都可以！或者你要是想学经融贸易，也不是不行。”

    苏珍久点头：“好的。”

    南光桦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饮完一杯茶，两个人一起离开。

    回去的路上，苏珍久走在前头。

    冷不丁听见身后的南光桦问她：“你想出国留学？”

    苏珍久转身，不解地看他。

    他好像比一年多前刚回来的时候，更加高大了。

    她看着他的时候，需要微微仰头。

    他也低垂了眉眼，正在看她。

    若是外人不知他二人的真实关系，男生女生青春靓丽，恐怕说什么的都有。

    这也是在学校时，她从不肯与他同框的原因。

    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

    这个缓和仅限在家里，有苏代茹在的时候，她会叫他一声大哥。

    他听够了“大哥早”“大哥吃饭”这样的疏离言语，一想到她要去留学，连这样的疏离，对他来说都会成为奢侈，他心底翻滚着浪涛一样的情绪。

    南光桦看着她，不肯错过她的表情，又说：“我看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苏珍久耸耸肩，敷衍道：“没有啊！只是没觉得惊喜，大家都是这样，到了年纪就出国留学。”

    南光桦：“你如果不想留学，我可以帮你。”

    有些事情，她确实需要有人打掩护。

    苏珍久看他的表情不似作假，终于松动了，黑亮的眸子闪了闪：“是，我不想出国，你要怎么帮我？”

    南光桦的嘴角快速地上扬了一下，“你也上港大吧！先参加中学文凭考试，剩下的交给我。”

    苏珍久沉默以对，她其实没有想好。

    她不想出国留学，也不想上港大。

    几个月前，她终于查完了她四岁那年港城所有报纸的讣告，找到了曾经在圣玛丽医院生产的梁沫，又找到了梁沫丈夫任职的公司，她要查的事情，刚刚查到冰山一角。

    可已经得到了验证，她和南光桦被换，与二房脱不开关系。

    苏代茹本来要和圣玛丽医院对簿公堂，被老爷子压了下去。

    连苏代茹都无法反抗老爷子的决定，她呢？

    苏珍久以前会想，十八岁就好了，十八岁就是成人了，可她最近总在想，也许只有真正的经济独立，才能拥有真正的自由。

    *

    南光桦度过了回到南家后最开心的三个月。

    他和仙仙的关系变得不一样了。

    他帮她打了好几次掩护。

    她对他的惩罚终于结束。

    他不是没想过的，他们的关系先恢复正常，然后再……

    可是仙仙骗了他，没有给他然后再进一步的机会。

    中学文凭考试完后，老师通知他回学校一趟。

    教师办公室门外，他听见他们班的班主任和三班的班主任闲聊。

    “你们班有几个学生申请国内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