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水，下巴上还沾了点泡泡。

    “为什么要老公出去？”他毫不在意地抹掉脸上的水，看着红脸的夏夜轻笑：“我们是夫妻，何况夏夏身上每一寸……我也都看遍了，亲遍了。”

    “……”

    不要脸！

    夏夜双手挡在胸前，半晌才拿出杀手锏：“你不出去，我生气了，我三天不理你。”

    薄之洲正欲继续替她揉搓身体，瞬间动作顿住了。

    这威胁……还真有点唬人。

    “那夏夏好好泡。”薄之洲揉揉她脑袋，起身离开。

    到门口后，他将浴室门大敞：“门没关，夏夏随时可以叫我，我听得到。”

    夏夜没有说话。

    薄之洲便走了出去，走到阳台上，点了一根烟，徐徐地抽着。

    回想起夏夜这几天的平静，他感觉自己像在走悬崖上的钢丝。

    一不留神，就会摔下去，粉身碎骨。

    她虽然还在他身边，眼里还会有爱意，会回应他的亲密行为。

    但……

    他总觉得她灵魂深处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会导致她彻底离开他。

    薄之洲夹着烟的修长手指，轻轻颤抖。

    他不知道离了她，他要怎么活。

    可他是不能委屈了她半点的。

    就像当年去夏家提亲，他第一次被拒之后，就找机会约了她出来。

    “我想跟你结婚，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低眸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道。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里逐渐被星芒点亮，亮成世上最令人眩晕的光。

    那一刻，她真的好美。

    他想他到死的那一刻，都不会忘记她闪闪发亮的眼神。

    她说她愿意。

    其实他本来就是一个可有可无或者说还是个未成形胎儿时就该被打掉的人，人人都惧怕他，厌恶他，她就算不愿意嫁给他，他也可以理解。

    只是……

    总想试试。

    想看看这世上，是不是有另一道风景。

    结果……

    薄之洲转身，看向漆黑的夜空。

    他确实是不该去沾染她。

    如果没有他，夏家人不会把她欺负到那个份上。

    如果她嫁的人不是他，夏家人也没有机会布下这样一个天大的骗局。

    都怪他。

    他不会爱人。

    带给她的全是伤害。

    她离开……也是对的。

    薄之洲没有再继续抽烟，烟一直燃到了他指间，滚烫的灼热却并没有令他有半分的回神。

    他就这么站着。

    默着。

    承受着心底撕裂般的痛苦，与不舍。

    直到夏夜那软糯的一声‘薄之洲’响起，他才骤然回过神来。

    燃烧的烟黏在了皮肤上，他立刻用手撕掉，转身大步走进房间。

    “不泡了？”

    他走到浴缸边上，蹲下来看着夏夜泡得红扑扑的小脸。

    “半小时了，再泡就泡皱了。”夏夜望着他，“你去把浴巾给我拿来……啊！”

    薄之洲直接伸手将她从浴缸里抱了出来。

    “你混账！”

    一丝不挂的夏夜缩起身体，内心感到羞耻。

    他现在怎么那么厚脸皮啊？

    以前的他根本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他很君子的。

    甚至让她感觉到有些冷淡。

    “有点。”薄之洲根本不怕她骂他，这种骂，反而让他心里麻酥酥的。

    夫妻之间，打情骂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