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是寒门出身,唯有卢氏对他还算接纳。
这些年,他攀附着卢氏做事,此次他和谢怀砚一同前来攻打宁安郡,卢三爷在建康被谢怀砚摆了一道,心中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给陈益来了书信。
陈益留下这封书信本是为了日后能和卢氏共生死,却不想会出现在谢怀砚手中,他正欲再解释,空渊已压着他身边的副将走进营帐,副将受了军中刑罚,跪下颤颤道:“是,是陈将军通了敌军——给萧子亭去了书信——”
陈益自是恨谢怀砚的。
那日,谢怀砚自妓营将那女子抱走,之后他再去见谢怀砚,为他的堂弟陈方求情,当时谢怀砚神色淡淡与他道:“他既是与陈将军同出一宗,我自是不会严惩,可犯了错,也不该纵容。”
陈益当即道:“让他挨上三十军棍,也好长长记性。”
谢怀砚对他低笑,没说什么回了营帐,当夜,陈益亲自对陈方用了军棍,夜里,谢怀砚身边的随从还来给陈方送了上好的伤药,那伤药价值千金,陈益也只在卢三爷那里见到过。
他和陈方心中都感念着他。
之后两日,谢怀砚要带军攻城,陈方见谢怀砚对他看重,虽然身上的伤还未好全,当即请命出战,想在谢怀砚面前讨好,攀附了谢氏。
谢怀砚当时笑道:“陈副将的伤还未好,先歇着吧。”陈方是粗鲁汉子,闻言更是要出战,结果在攻城时,身上再受了伤,连带着旧伤一起复发。
回到军营再休养时,夜里也不知他哪来的酒,喝了整整两壶,第二日一早,人躺在榻上已经断了气。
军营中都言陈方是受了伤还嗜酒才死去,可陈益却越想越不对,怕不是那日夜里谢怀砚就想要了他的命,奈何如今在军中,他为了一个女人而杀将士,太过寒军心,才有了这么一场曲折。
陈益死了,如今军中死气沉沉,敌军的粮草也已到了宁安郡,沈婆子与桃漾说完这些后,整个人也比之前沉默许多。
桃漾没在外面再待许久,午时就回了营帐,当时正有一名将士神色匆匆进了营帐,与谢怀砚回禀:“主帅,凉州刺史的来信——”
谢怀砚抬手接过,敛眸扫过后,拿起书案上的砚台狠狠砸出了营帐。
桃漾看着滚落在地的砚台,默上片刻,弯身捡拾起来进了营帐,她抬眸看谢怀砚一眼,将砚台给他搁在书案上,她站在一侧,并未回里间。
谢怀砚抬手烧了手中书信,对她淡淡开口:“萧子亭很快就会来救你了,开心么?”
桃漾适才听到了那封书信是凉州刺史递来的,轻声问他:“没有别的办法了么?”谢怀砚抬眸去看桃漾,眸色晦暗不明:“这般担忧的神色,桃漾,你假惺惺的给谁看?”
他站起身,掐着她的下颌厉声道:“滚出去!”
桃漾出了营帐,就在主帐外的木板上坐着,半个时辰后,她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有人进去再与谢怀砚回禀:“主帅,萧子亭带了人马出城,正往咱们军营而来。”
片刻,她再看到谢怀砚一袭玄甲出了营帐。
天色暗下时,沈婆子备了热水,桃漾去了净室沐浴。
她靠坐在浴桶边,阖着眼眸,不多时,听到净室门前传来沈婆子的话语声,睁开眼眸回身去看时,那道高大身影已大步走至浴桶前,拖住她的后脑朝她强势的吻过来。
他身上沾满血腥气,指骨冰凉,桃漾被他吻的微微凝眉,却是推他不开,他越吻越深,一边吻她一边拿起她的手把他身上的外衣褪下。
没有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净室内点了烛火,很是明亮,宽大手掌攥在滑腻肌肤,水汽朦胧,映出娇靥,唇瓣红润,面颊生绯,浮在水面的肩背缀着点点莹亮水珠,肌肤如玉。
浴桶宽大,荡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