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他的战友需要他，比现在的情报组更加需要。

    “康尧，我和你爸妈曾经是同事，情报组也是你父亲曾经待过、他愿意为之奋斗终生的地方……我不希望你这样轻易放弃。”徐飞尽可能让自已的话术听上去温和些，他透过康尧的那张脸，似乎看到了自已曾经好友的影子，眼眶不自觉地湿润泛红，“康尧，你应该知道，你是破格被调用过来的，我们都希望你能适应这里的生活，一旦完成年底的考核，你就能正式进入核心组……”

    ……继承父亲的遗志。

    康尧抿唇，他当然知道这条路有多么难得，也知道这些父母曾经的同事们给予了自已非常多的照顾和期待，但他没法说服自已心安理得地留在这里，眼睁睁看着那几个和自已许诺过同生死共进退的人孤身犯险。

    天知道他今天好不容易连接上外部网络，看见姜林发过来的那条信息的时候有多害怕，如果第五恒昌那个疯子非要闹出点什么意外来，那么上次在万和过生日的那天，就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

    ……这太可怕了，可怕到康尧当时就惊出一身冷汗，差点被量子刀划伤手指。

    他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确定，如果一定要在黎明最强五剑客和前程之中选一个的话，他选前者。

    见康尧沉默不语，徐飞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走到康尧的身边，拍拍对方的肩膀：“你知道……你父亲代号的含义吗？青山，青山有幸埋忠骨……这个代号如今给了你……你能明白吗？”

    而现在，康尧距离完全继承这个代号，只剩下一步之遥，一旦这次他退出核心组，想要再进非常困难。

    “……我明白。”

    听见康尧这句话，徐飞长舒一口气，然后还不等他这口气完全松出去，就听见了康尧的下一句话。

    “所以我才要走。”康尧暗自握紧拳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徐飞，“或许我父亲的青山，意味着忠诚，但我有我自已要奔赴的青山，我要为我自已负责……为我的信仰负责。”

    说完这句话，康尧觉得浑身一轻，他在徐飞的注视下弯下腰深深鞠躬：“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谢谢您，徐部长。”

    只要他奔赴在实现自已理想的路上，是否在黎明情报组跟随着父亲当年的脚印走，根本就不重要。

    ……人生无处不青山。

    “草，这么帅的话又不是我说的，干。”视讯那头的杨星听完这段，恨不得在原地表演阴暗爬行，“不是，到底我是指挥还是你们是指挥啊，有的时候真是嫉妒你们的才华……”

    办理完退组手续的康尧现在是无事一身轻，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怎么？你以为知识是嵌在你们指挥精神力里完成遗传的吗？”

    杨星：“……”

    “哈哈哈星星你说你好好的，惹他做什么？”旁边的权雅赶紧出声解围，伸手安抚似地拍拍杨星戴着卡皮巴拉毛绒帽子的脑袋，笑眯眯地看向康尧，“康尧你少说两句吧，她快要碎掉了。”

    “哦？玻璃心还不让人说？”康尧摊手，随后岔开话题，“姜林和江鹰呢，怎么没看见他们俩？”

    ……感觉安静得过分。

    “姜林在忙着跟宋文研究颈环的事情，江鹰跟着齐演去搜救了。”权雅简单交代其他人的去路，随后隔着屏幕和康尧对视，“……控制精神力的那个装置，你了解多少？”

    “那个装置……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复杂，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简单。”说到正事儿，康尧也严肃认真起来，他换了个笔挺的坐姿，“并不是通过芯片之类篡改了指挥官的意识，而是通过药品和电击迫使指挥完成指令，大部分人在精神摧残超过阈值后就很容易被操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长时间针对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