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洛雨眠脚一软,跪在了陈嘉年面前:“不!嘉年!你寒洲哥根本就不会怪你的,你快放下刀,不要伤到自己,我求你了......”
陈嘉年看着无动于衷的陆寒洲,咬了咬牙,问道:“寒洲哥,我死后,雨眠就交给你了。”
陆寒洲嗤笑一声,没理他。
洛雨眠急疯了,不顾陆寒洲的手还绑着绷带,用力抓着他要他跟自己一起跪下,求陈嘉年别做傻事。
陈嘉年对着洛雨眠温柔一笑,手中的菜刀一划而过后,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嘉年!”洛雨眠连滚带爬地冲过去将他背去医院。
路过陆寒洲时脚步一顿,整个人面目狰狞得如同修罗:“陆寒洲,如果嘉年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洛雨眠整晚都没有回来,陆寒洲也不在意,开始把与洛雨眠有关的东西全部扔掉。
翻到压箱底的黑色中山装时,他的手顿了一下。
那是他们结婚那年,洛雨眠用所有积蓄为他买的。
如今时过境迁,中山装上的金属盘扣早就生了锈,如同他们的感情,只剩劣迹斑斑。
陆寒洲不再留恋,将中山装塞进蛇皮袋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
次日,他去首长办公室提交强制离婚的材料,刚到军区门口就看到洛雨眠猩红着双眼冲他走来:“陆寒洲,跟我去医院向嘉年道歉。”
“我凭什么给他道歉?”
陆寒洲明日一早就会彻底离开这个家,如今面对洛雨眠,也不再压抑脸上的厌恶。
洛雨眠厉声道:“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陆寒洲冷笑一声:“真是好大的官威,洛营长是不是忘了,我不是你的兵。”
“部队的军纪军规,洛营长是半分不进脑子。”
洛雨眠怒不可遏:“陆寒洲,你怎么那么恶毒?嘉年从小没有母亲已经够可怜了,你现在是想逼死他吗?我只不过是多照顾他一分,你就那么嫉妒,那么容不下他吗?”
陆寒洲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这个女人,一股愤怒涌上心头:“他没有母亲,难道我就有吗?”
“就算司令借调到京区家里没人,可他也是成年人了,为什么要住在我们家?”
“洛雨眠,你在我母亲墓前向我求婚时的承诺,你还记得吗?”
洛雨眠看着他泛红的眼睛,想起当初的爱恋,心中不由得一软:“寒洲,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想让你向嘉年道个歉而已,这次真的是你做错了。”
陆寒洲深深吸了口气,恨恨地吐出一个字:“滚。”
他转身要进军区时,却被人拽住。
是陈嘉年。
男人的脖颈被层层纱布缠绕,俊脸毫无血色,更显可怜。
“寒洲哥,没关系,我从来没有怪你。”
陈嘉年节骨分明的手指抓着身上洛雨眠的军大衣:“是我不该接受雨眠的好意,不该身体不好,不该在你出院那天为你做饭,惹你和雨眠吵架。”
“我也没想到我那天自杀没死成......你放心,我明日就买去京北的车票,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寒洲哥,你就不要跟雨眠置气了,好吗?”
陈嘉年说着,眼眸中尽显失落和伤心,惹人心疼。
这时正是军区午饭时间,来来往往的士兵很快被吸引了过来。
“这不是洛营长跟嘉年吗?怎么哭了?谁还敢欺负他吗?不怕司令回来生气啊?”
“那是洛营长的家属吧,难不成是他吃醋洛营长照顾嘉年,吃醋来闹事了?”
“刚刚嘉年说自杀,不会是那男的逼的吧?看着挺体面的,没想到心这么狠毒......”
七嘴八舌的议论中,陈嘉年的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