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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气得跺脚:“你一男的,能不能好好说话?为什么总得给个理由吧?”

    “没理由,就是不许见他。你要是热情无处发泄,你们学校里那些个小男生随你挑随你造,就他不行。”

    孙嘉遇挺大一人,蛮不讲理的时候,也象小孩儿一样急赤白脸,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我摔上卧室的门,赌气一晚上没跟他说话。

    但是安德烈打电话来,我犹豫很久,还是跟他说:“安德烈,我不能和你出去了。”

    他不出声,过很久说一句:“是他不让你见我吧?

    “嗯,他不喜欢看到我跟其他男人交往,他会不高兴。”我胡乱找着理由。

    安德烈似乎在冷笑:“真是这原因吗?不因为我是警察?犯罪科的警察?”

    我被他说中心事,颇有点儿不安,因为我也有同样的猜测。

    安德烈问:“他爱你吗?你又真正了解他多少?”

    我回答不出来。

    这是安德烈第一次对我说这种话,以前他绝口不提孙嘉遇的任何事。

    “玫,他配不上你,完全配不上你。你……多保重!”他微不可闻地叹息,轻轻挂上电话。

    一声细微的咔嗒,耳边随即传来嘟嘟声,我握着话筒失神半天。

    遗憾是有的,但我只能这么做。理解不了脚踏两只船的心理,那样踌躇徘徊,只说明一个问题,两个都不爱。

    第六章

    明天啊,我将坐在炉火边忘怀一切,而只把亲爱的人儿看个不停。我们将等待时钟滴嗒作响,从清晨到夜晚,等待午夜让嘈杂的人们散去,那时我们将不会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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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希金

    《冬天的道路》

    孙嘉遇的腿伤痊愈,已是三月中旬。北京的街头,此刻应该是新绿初绽,桃花灿烂,奥德萨却依然冰天雪地,但从黑海吹过来的风,已柔和了许多。

    他在张罗人马去喀尔巴阡山,号称今冬最后一次滑雪。两个多月的禁足,几乎把他憋出毛病。

    我劝阻不住,有点生气,一边收拾行装一边嘟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很有兴致地研究我:“你说,这女的是不是一有了主儿,都变得啰啰嗦嗦的?你才多大呀,怎么跟我妈一样?”

    “讨厌!”我扔下箱子开始罢工,“我不去了,您爱谁谁!”

    “诺瓦瓦利斯卡也不去?”他似早就号准我的脉,慢悠悠地发问。

    我象被捏住七寸,什么也不说了,老老实实重新开工。

    诺瓦瓦利斯卡是乌克兰著名的小城,距离我们要去的喀尔巴阡雪场,只有两百多公里,盛产民间音乐家,我慕名已久。为了这个小城的风情,还是值得跑一趟的。

    出发那天,一行十几辆豪华车,浩浩荡荡穿过市区,沿途的警察犯了迷糊,不知道来了什么重要人物,

    纷纷举手敬礼,神情庄严而肃穆。

    我在车里笑得直打滚。

    孙嘉遇那辆命运多蹇的宝马,外表早已整修一新,看不出任何劫后余生的痕迹。惟有一块电路板出了问题,只能寄到德国本部调换,为时三个月。

    坏掉的部分,影响的是倒车系统。每次去饭店或卡奇诺,别人扔给门童的是车钥匙,唯有孙嘉遇递上的是小费,因为需要动用人工,把他的车从车位里推进推出。

    所以出发前他死乞白赖地纠缠很久,费尽三寸不烂之舌,方劝动邱伟,同意出借他心爱的四驱越野车。

    到了目的地,我们才知道这个决定有多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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