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通了,可见他没睡。 应隐接过手机,贴上耳朵,仍闭着眼:“这种热搜不撤,宋时璋给你多少钱?” 麦安言本来就一肚子窝火,听她夹枪带棒,冷笑一声:“你有能耐,还让他拍到这种照片?” “什么照片?被他叫过去讲两句的照片?”应隐冷笑一声:“你明天安排个摄影师来,拍一百张,挂热搜,就说我应隐是人尽可夫的婊.子妓.女一个片场到处都是上过我的男人!” 麦安言立时噤声,半晌,长长地舒了口气:“你别发火,我会撤的。只不过那些帐号要一点时间。你知道的。” 她知道啊,她当然知道。宋时璋传媒集团。庞大的营销矩阵,无孔不入的打手。 只要宋时璋想告诉全世界应隐是个妓.女,那么第二天全世界都会觉得她人尽可夫。 只要宋时璋想告诉全世界应隐冰清玉洁,那么第三天她应隐就会从人尽可夫变回冰清玉洁。 翻云覆雨,定义一个人的一生,对于宋时璋来说,一点也不难。 那本剧本一直贴在她脸上,她也一直仰着头,以至于程俊仪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过了安静的很久,俊仪看到一行眼泪,被灯光晒得透明般,很快地滑过了她的脸颊。 “麦安言,当初是你说他很安全,说他是汤总的朋友,说他有娱乐圈一半的资源,说只是陪一陪出席。”应隐的口吻始终冷静,只有肩膀抖得厉害:“你是金牌经纪人,但我不是你最值钱的资产,是不是?” 麦安言跟着她的声音一恸,慌神了起来:“小隐,小隐!别这么说,你永远是我的影后,是中国最好的女演员。”他斩钉截铁地说:“我打电话给汤总。” 辰野娱乐的大老板汤野,当甩手掌柜已久了,半夜接了这样一通电话,沉默许久,答应跟宋时璋聊聊。 其实两个好友之间,又有什么好公事公办聊的呢?汤野不过说:“不是你这么爱人的。” 宋时璋回他几字:“她不够乖。” 半个小时后,热搜还是撤了。因为是半夜上的,因此看到的人不多,但还是有零星声音说,前有送高定后有探班,两人分明是好事将近。 “他选择在半夜上,已经是他高抬贵手。”麦安言也被搞得精疲力尽,此刻狠狠地抽着烟:“你别再惹他了。” “要不要我脱光了衣服躺他床上?”应隐微讽。 麦安言知道她是故意说气话,却认真劝起她:“你不是一直想嫁个豪门吗?宋时璋还不够豪?你要多有钱,才能进到你的眼?” 应隐眼泪都笑出来,清亮的。她揭下剧本,俊仪得以看清了她的脸,微笑的、双眼明亮的、布满眼泪的脸。 她对着电话一字一句地说:“你就当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不知好歹,咎由自取。” · 深夜的海洋观景窗深邃广袤,幽静的光柱穿透其中,自香港走船运而来的鲸鲨已经不再水土不服,正自在地游弋着。 柔荡的浪并不会影响到外面分毫,这座单独的鲸鲨馆,拥有绝对的静谧。 商邵已经习惯了每天结束工作后,在这里单独待上一个小时,但今天,他显然若有所思。 观景玻璃上倒映出他亮着的手机屏幕,上面寥寥数语,说有一位女明星好事将近。 作者有话说: 宋时璋并不是问题,不必太担心 -第10章 拍完最后一场戏,作为女主角的应隐正式宣告杀青,但剧组还拉拉杂杂的剩余着一些戏份要补录。 大牌主演的拍摄安排通常是集中而高效率的,提前离组再正常不过。不过因为有前几天的高定风波,这次杀青,麦安言离奇地没有安排通稿,一切低调从简。 他到现场时,应隐正好卸完妆出来,素面朝天,套一件奶油白的oversize
T恤,下身是舒适的瑜伽短裤。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尤其是膝盖,刚开始结痂,每天穿剧组的紧身裤都是折磨。 主创和群演们围住要合影,应隐平易近人,不忘提醒摄影师:“别拍到膝盖。” 身边人流水似地换,不知何时换成了主配,笑容黑着,像谁欠了她钱。 “那个蔡贝贝,”麦安言的助理南希,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