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调查监督和审讯的关系,在这个关头更是要避嫌,再过上一段时间便好了。
戴轲不愿让萧钰难堪,就起身,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时辰也不早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等你把府中的事忙完,再好好喝上一盅。”
他拉了一下梁准的胳膊,又看向杨英。梁准就磨磨蹭蹭地从凳子上起来:“改日我带了秋露白来看你,你可要好好吃饭,瘦的就剩下骨头了。”
太夸张了,萧钰无奈道:“好。”
杨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怕自己嘴笨说错了话,最后只问:“要不要和我们一路回去。”
“也不顺路,你们先走吧。”萧钰带了车夫来的,就停在旁边的胡同。
他们听了也没强求,出了面摊儿,和那些急得干瞪眼又不知道该不该过来的小厮们各回各家去。
萧钰掏了钱出来,想要放在桌子上。
一个腰上扎了围裙的男人从冒着蒸汽的铁锅旁走过来,笑容透着些憨厚:“世子快回家去吧,我家那口子说了,不能收你的钱。”
萧钰怔了一下:“你认识我?”
“认得的认得的,”汉子忙地回他,随后又犹豫了,小心翼翼:“我今儿个也去路边送侯爷了,”他看着清瘦的萧钰,不自觉地心疼了几分:“您要是想吃面了,尽管到我这里来,保准什么澜晟更新时候都能让您吃上热腾腾的面!吃的饱饱的!”
这是念着父亲的好,在照拂他呢,虽然是件小事,可萧钰仿佛破了个洞,一直在灌着冷风的心中却流过一道暖流,他笑了:“你们赚些钱不容易,若是不收,下次我可不敢再来了。”
汉子一愣,纠结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萧钰怕他推脱,将钱放下,对他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天边的夕阳快要落下,街上没有多少百姓,萧钰在路边等着车夫把马车驾过来,一个轻狂的男音便从他身后响起,连带着几人的脚步声。
“前面那个穿了一身白的小子是谁,家里死了人不成,这么好的天儿,穿的这样晦气。”
这话明摆着是冲他来的,萧钰眸色瞬间冷了下去,回头一看,不是薛鸿还能是谁。
薛鸿穿着一身宝蓝色的梅鹊纹锦衣,春风满面,带了几个人大步过来,他一直记恨着萧钰将他打了一顿的事,上下打量了萧钰几眼,看他落魄不少,只觉得心胸舒畅,唇边勾出似笑非笑的讥讽。
几个官宦子弟跟着他,其中一个还扯着脖子喊。
“呦,是萧世子,薛兄别计较,他家可不是刚死了人吗!”
另一个人就假模假样地斥责他:“说什么呢?侯爷好不容易才能安稳入葬,你这么说二公子心里该多难受。”
那人就一脸歉意,打了打嘴巴:“哎呦,对不住对不住,你看我这个嘴,就是没个把门的!”
嘻嘻哈哈的哪儿像道歉的样子,他们要不是存心的,萧钰的萧字倒着写。
宋玉枫虽是个混账,可他却有一句话却没说错,他这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和他有仇的官宦子弟们正等着找他麻烦呢,这还是保住了爵位,这些人只敢在嘴上说说,倘若他没能保住爵位,等太后一走,恐怕就不是“说说”而已了。
刚想到这,有人呵斥了一声“住手!”,再一看,宋玉枫正被小厮扶着从路边的一间酒楼里出来,他脸色苍白地看着薛鸿,冷声:
“你们在做什么?大庭广众下当众欺负忠烈遗孤吗?”
这个罪名他们可担不起,有两个人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我不敢招惹宋玉枫。
薛鸿却很不屑,他们怕宋玉枫那个郡主娘,侯爷爹,他可不怕,上下扫了一眼拄着拐半死不活的男人:“宋玉枫,宋大人,生病了就在家好好歇着,别给我们扣那么大的帽子,只不过说错了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