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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月驰了,他说他草包,他说他贫困人口,算是扯平了吧?以后不招惹李月驰了。

    “唐蘅!”

    脚步一顿,他没回头:“……还有事吗?”

    李月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刚才我不知道是你。”

    “哦。”可这有什么区别?

    “你不是草包,对不起。”

    “算了,”唐蘅说,“我确实考不了数学系第一。”

    身后的人却不说话了。

    “哧——”是拧开可乐瓶盖的声音,唐蘅回头,看见无数细小的气泡涌向瓶口,他好像可以听见那些气泡毕毕剥剥的爆裂声。

    李月驰握着那瓶可乐,认真地说:“考第一,第二,第三,没有本质的区别,只是我运气好一点。”

    “……”这人还谦虚起来了?唐蘅认真地想了一下,觉得如果自己在数学系,大概是考不了第三名的。

    “但是你……”可乐瓶子的表面湿漉漉的,把李月驰的手心也沾湿了。

    唐蘅问:“我什么?”

    李月驰轻声说:“你唱歌,比他们都好听。”

    第24章

    你冷静点

    这天晚上是“长爱”的摇滚专场,六支乐队站在一起,发色能凑出一道彩虹——相比之下,唐蘅蒋亚他们已经很像正常人了。

    他们排在第四位,上场时正是气氛最热烈的时候。台下密密麻麻挤满了人,一个个跟着节奏摇头晃脑。安芸用发胶把一头短发抓得又黑又亮,蒋亚则戴了对骚气的金属耳钉,一边奋力打鼓,一边冲台下的女孩儿们抛媚眼。他们的第一首歌是改编过的《All

    the

    Young

    Dudes》,鼓点密集,声嘶力竭,也还带着华丽摇滚的那股颓靡劲儿,这是美国70年代同志运动的“国歌”。

    唐蘅唱得整件T恤都湿透了,嘴唇泛着近乎干涸的红,在一波接一波的“安可”声中,他们下了台,每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

    “今晚得劲儿啊,”蒋亚气喘吁吁地,“唐蘅,就他妈反常。”

    安芸点点头,又摆摆手,仰头灌下一整瓶矿泉水,才说:“绝对有事儿。”

    蒋亚凑到唐蘅身边:“今儿下午,你去哪了?”

    唐蘅捞起T恤下摆擦汗,没理他。

    “你别装啊,”安芸也说,“唱得跟他妈上了发条似的,不知道的以为你被哈佛录取了呢。”

    “哎,不会是,阿姨同意你出国了?”

    唐蘅瞥他们一眼,心知今天不给个答案,这两人绝对没完。想了想,唐蘅说:“我做了个决定。”

    “是,决定出国嘛,下午说了,”安芸小声嘀咕,“你妈那边过得去?”

    “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

    “我们把专辑做出来吧。”

    蒋亚怔了几秒,然后一把搂住唐蘅:“好啊!!!”

    安芸却没笑,眉头蹙起来:“真要做啊?”

    他们早就有过做专辑的想法——毕竟作为一个玩票性质的乐队,若能做出一张专辑,应当就是对乐队最好的留念了。然而专辑这东西并不是有钱就能做好的,虽然安芸擅长编曲,而他们又不缺钱,足以租到全武汉最好的录音棚。

    但是做专辑——做什么呢?他们的乐队名叫“湖士脱”,Woodstock的音译,也就是1969年那场四十万人参加的音乐节。除此之外,“湖”是乐队成立在东湖边,“士”是“士为知己者死”,“脱”是蒋亚起的,原本是“托”,他嫌这字太正经,表现不出他浪荡滥情的气质——安芸说,这乐队有蒋亚,算是脏了。

    总之,他们成立乐队的时候没想太多,起名的时候也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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