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经验的绑匪。

    程亦哲转身的一霎，光头带着同归于尽的敌意，疯狂扑向程亦哲。

    宋韵大叫，“大哥，小心身后——”

    程亦哲反应迅速，到底是晚了，光头抓着他肩膀，腿一绊，程亦哲跪倒在地，光头男欺身而上，一边遏制他，一边发号施令，“泼汽油！他是程家人，留活口我们全完了！”

    纹身男犹豫了一下，“程家？大哥，弄死他能行吗？”

    “点火！”

    程亦哲拼尽全力挣脱，小苏推开宋韵，“你快走，引爆燃气我们谁都走不了了！”

    “我来都来了，怎么能丢下你！”宋韵去拉小苏，小苏腿用不上力气，昨晚两个男人轮番在她身上发泄，她差点死过去。

    宋韵咬唇，“我背你。”

    这里没有人给过她温暖，只有宋韵，绑匪才会按图索骥找到跟她手里联系最为频繁的宋韵，威胁她送钱过来。

    宋韵真的来了，小苏没白跟她相识一场。

    小苏说：“我跟过周团我不后悔，他是有魅力的男人，我爱他这个人！”

    原本死气沉沉的小苏在说这话时，眼里是有光的。

    宋韵相信，小苏是为了爱情，只是没遇到良人。

    她眼里的光幻化成眼泪，她体力不支，还是竭尽全力推了宋韵一把，“你快走！”

    火焰引爆汽油，刹那升空，烧得房梁轰塌，一排排气浪灌满了厂楼。

    程亦哲拉住宋韵，跳窗而下，垫在她身下，重重地一砸。

    轰——

    熊熊火焰从窗户冲出，火龙一般，热浪一滚滚袭来。

    两个劫匪从窗户跃下，砸到裂缝的土地上，尘土飞扬。

    所有人都跳出来了，除了小苏。

    宋韵眼眶止不住的发烫，她奋力爬起，要冲进火海，“小苏！”

    程亦哲身躯僵硬，脊梁骨都摔麻了，从窗口跃下来那刻，是仰卧的姿势，他充当了她的肉垫。

    程亦哲艰难起身，一把拉住宋韵，“别去了，已经来不及。”

    宋韵捂着头，近乎撕裂的痛感。

    夜幕下，周遭雾蒙蒙的，程亦哲扯过她冰凉而颤抖的身子，紧紧拥住，安抚她的恐惧。

    两个相拥而立的身影，应和着疾驰而来的警灯，缥缈又迷离。

    他埋在宋韵颈窝，遮了一下刺目的光，“是警察吗。”

    宋韵扭头眺望山路，密密麻麻的红蓝灯海连成串，警笛呼啸，为首的吉普警车，是朝阳的车牌。

    宋韵来之前跟张警官通过话，张警官调动警力，赶来救援。

    她鼻腔酸涩得不行，自责得不行。

    就差一点，差一点，小苏就可以活下去……

    停车场，程亦铮坐在驾驶位点上烟，浓烈的烟雾从车内腾绕出车窗。

    他把宋韵的电话拨过去，这回通了，但是是占线的忙音。

    他掸落烟灰，耐心发短信：

    那边许久没回，程亦铮犹豫着是不是自己发错了，再想打过去，宋韵的电话打过来。

    他指间夹着烟，听宋韵的情绪很不好，带着颤音的哭腔，“程亦铮，我在警察局！”

    程亦铮发动引擎，车嗖的一下从停车场飞驰出去。

    宋韵坐在朝阳警察局休息区的长椅上，两个绑匪已经被控制。

    程亦哲和宋韵需要在警察局完成笔录。

    程亦哲扭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宋韵，“好点了吗？”

    大哥的眼睛无疑已经康复，但宋韵却没有多少喜悦的心情，因为小苏死了，被火烧成碳色。

    那样子揪得宋韵心痛不已，久久无法平静。

    安静中，听见有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