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隆重而热闹。

    太太圈这边，大家交流得也热络，护肤心得、奢侈品采买、美食分享。不熟的人也能很快熟络起来，其实都是为自己丈夫拉拢关系。

    宋韵带了一份自己烘焙的饼干，摆在圆形茶几上，她在金城华府尝试过两三回，有一次饼干烤的太久太干，程亦铮尝过，昧着良心给她点赞。

    这次是宋韵做得最好的一次。

    霍太太尝了一块，“程太太的手艺可以开一家甜品店了。”

    宋韵有自知之明，知道这是恭维。不过，霍太太性格开朗，跟宋韵很有话题可聊，她丈夫是中原集团副经理。

    霍太太刚刚给宋韵指认过她丈夫，这位霍副经理，个子不高，身体健硕，穿西服马甲，有一点中年人的啤酒肚。据说是某一届的全市高考状元，早年白手起家，能在中原做上副经理，更多的是霍太太娘家背景硬的支持。

    要在青州这座吃人血的城市有头有脸，要么祖上得富上几代，要么攀登借贵借力，要么中级阶段联手搏，单靠努力奋斗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人能逆风翻盘。

    “哦？程太太秀外慧中，程总有眼光啊。”其他太太信霍太太的话，也都尝了一块，赞不绝口感慨，“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宋韵望向不远处的人群，在程亦铮在身边陪着下属和各企业的领导喝酒闲谈，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瓜子脸，长相甜美，小巧玲珑的个头，她挨得很近，时不时提醒程亦铮，少饮酒，吃一块糕点。

    程亦铮高出她许多，人声嘈杂，他听不清，会略微低头，迁就她的个子，听仔细一些。

    有人敬酒频繁了，她也会抢过程亦铮的杯子，放回托盘，不许他喝，自己替他喝。

    宋韵胸腔像什么东西哽住了一下，一时移不开视线。

    霍太太也看到这一幕，“你跟程总结婚多久？”

    “也就这两天才领证。”

    霍太太眼神示意她安心，“我跟我老公结婚八年，从来都没红过脸，你要相信，优秀的男人，家庭和事业可以兼顾得很好。程总这样的身份，这种场合必须携一位这样的公关，给自己挡酒，调节气氛。今天来这么多省级企业，谁敬酒他能不喝，不喝不就显出对别人的怠慢来，喝多了又有出丑的风险，这时候就显示出公关的重要性来，替领导应酬。”

    宋韵扭头，“那女孩看起来很年轻，也挺能周旋的，我没见过。”

    “你第一次出席中原活动，能认识几个，那女孩姓杨，是新调上来的公关助理。”

    小杨穿的绿豆沙色的长裙很适合她，唇红齿白，青春洋溢，眉宇飞扬。

    宋韵是女人，有女人的敏感。

    想起她在青禾杯外地集训时，程亦铮跟她打视频，视频之外的那一声女音。

    她十指收拢，“那女孩有来头吗。”

    霍太太随口答，“普通小姑娘，都没谈过恋爱。她爷爷以前在省政也是公关部要职，她从小耳濡目染，公关能力挺强的，人也机灵。”

    霍太太看宋韵神色不轻松，又多说了几句。

    宋韵与小杨远远对视了一眼，小杨点了下头，匆匆回到程亦铮的身边，向他汇报什么，眼神瞟着宋韵这边。

    程亦铮跟交谈的人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失陪一下。

    他一走，小杨就站在他的位置跟周围人亲切交流，很有主人的气场。

    程亦铮坐在宋韵旁边，搂住她肩膀，“聊什么呢，我来会不会打扰你们。”

    霍太太笑眯眯的，“程总真是体贴，怕冷落程太太亲自过来陪，我们品尝程太太带过来的饼干呢。”

    “饼干？”程亦铮扬眉梢，也尝了一块，甜度，口感，是有所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