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指尖在桌下捏紧餐巾纸,最终还是败给了本能,伸手轻轻擦过她的嘴角:这里……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苏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店内老式风扇的转动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江辰的手指微凉,指腹上的茧子蹭过皮肤时,带来一种异样的酥麻感。他的眼睛很近,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瞳孔里倒映着她发呆的模样,像盛着一汪融化的冰淇淋。
Grazie。她慌忙低头,冰淇淋突然变得格外烫手。江辰别过脸去,看着窗外掠过的黄色出租车,喉咙发紧得说不出话。十年前,他在孤儿院的厨房第一次吃到苏糖母亲做的糖醋排骨,就记住了这种让人想流泪的温暖;三年前第一次刷到她的美食视频,看见她对着镜头说食物是治愈孤独的良药,便知道,这个女孩是他跨越十年的救赎。
傍晚的许愿池被夕阳染成蜜糖色,水面上漂浮的硬币闪着微光。苏糖蹲在池边拍摄波光粼粼的水面,裙摆沾了些许水汽。三个醉醺醺的男人晃过来,用夹杂着英语的意大利语吹口哨,其中一人伸手想碰她的相机:Bel,一起喝一杯
她下意识往后退,脚踝撞在池边的石阶上,痛感让她眼眶发热。Scusate,lei
sta
vorando。江辰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冷得像刚从冰箱取出的冰淇淋,如果你们需要帮助,我可以帮你们叫宪兵——他们的巡逻车就在街角。
男人愣住了,盯着他手腕上的银质袖扣,那是辰星资本定制的标志。另一个男人嘀咕了句投行的疯子,便骂骂咧咧地走开。江辰蹲下身,轻轻揉她撞红的脚踝:疼吗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极了十年前在孤儿院,看见她母亲摔倒时的无措。
苏糖看着他低垂的睫毛,突然发现他左眉尾有道极浅的疤痕,像被糖霜覆盖的细线。没事的。她轻声说,你刚才说的意大利语,是‘她在工作’的意思吗江辰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脚踝的胎记:在罗马,说‘工作’比‘求助’更有效,这里的人尊重认真做事的人。
晚风带来许愿池的水汽,混着远处面包店的麦香。苏糖摸出一枚欧元硬币,突然想起传说中背对着池子投币,愿望会实现的说法。她闭上眼睛,硬币在掌心发烫:我希望……话到嘴边又咽下,改成无声的默念:希望这个总在我需要时出现的人,能一直像开心果冰淇淋一样,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暖。
硬币落入水中的声响清脆如铃。江辰看着她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阴影,悄悄掏出自己的硬币。他的愿望很简单:希望她永远不知道,他曾在每个加班的深夜,反复观看她的视频,把她的每个笑容、每次蹙眉都刻进心里;希望她永远相信,所有的偶遇都是命运的馈赠,而非他跨越半个地球的追逐。
你许了什么愿苏糖转身时,发现他正望着水面发呆,夕阳为他的侧脸镀上金边,冰淇淋纹身随着手腕的动作若隐若现。他轻笑一声,指尖划过水面,激起细小的涟漪:秘密。却在心里补充:和你有关的,所有愿望。
回程的路上,两人沿着台伯河漫步。苏糖的相机突然没电,江辰自然地接过她的帆布包,里面装着上午在市场买的帕尔马火腿和手工奶酪,还有她随身携带的便签本——封面上贴着母亲留下的糖纸,内页画满了食物插画和零碎的心情。
这个是……他翻到最新一页,上面画着今天的冰淇淋店,角落里写着:Giolitti的开心果冰淇淋,是阳光味道的具象化。旁边还有个小涂鸦:戴着墨镜的冰淇淋甜筒牵着厨师帽小人的手,下面写着谢谢江先生的魔法。
苏糖慌忙抢过本子,耳尖红得比河畔的三角梅还要鲜艳。江辰却笑得温柔,像融化的焦糖:你的画,比米其林餐厅的摆盘还动人。路过一家古董店时,他突然停住脚步,橱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