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个‘偶然’都熬成‘必然’的甜。旁边画着两个小人,在烤箱前碰着冰淇淋甜筒,像在庆祝这场迟到十年的相遇。
第四章:陈皮糖与偏头痛的秘密
梅雨季的上海像被浸在蜂蜜里的玻璃罐,空气黏腻得能拧出水来。苏糖站在厨房窗台前,看着雨滴在玻璃上画出蛛网般的纹路,手中的木勺无意识地搅动着焦糖酱——直到焦香传来才惊觉火候过了。她慌忙关掉煤气,看着锅底凝结的黑色糖块,突然想起江辰上周在便签里写的:焦糖熬煮时要盯着气泡变化,像注视心上人喝咖啡时的睫毛。
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杨行之发来的消息带着罕见的慌乱:苏小姐,江总偏头痛犯了,在第三会议室!助理们试过冰袋和止痛药都没用……焦糖酱的木勺当啷落在台面上,苏糖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帆布包里的陈皮糖铁盒撞出细碎的响——那是她照着母亲食谱做的,专治头痛的秘密武器。
辰星资本所在的写字楼里,电梯数字每上升一层,苏糖的心跳就快一分。记忆中江辰总是西装笔挺,连领带夹都精准地别在第三颗纽扣位置,此刻却在会议室里承受着偏头痛的折磨。推开门的瞬间,空调的冷意混着咖啡的苦涩扑面而来,她看见他蜷缩在皮椅上,指尖深深掐进太阳穴,衬衫领口被冷汗浸透,露出精致的锁骨链在阴影里泛着微光。
你们先出去。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助理们鱼贯而出时,她注意到会议桌上散落着揉皱的便签纸,其中一张画着小小的冰淇淋甜筒,旁边写着苏糖今天穿的是淡蓝色连衣裙,像刚出炉的马卡龙——是江辰的字迹。
凑近后才发现,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颤动的阴影,比罗马许愿池的水波还要细碎。苏糖跪在沙发前,用温热的毛巾擦拭他冰凉的指尖,突然想起母亲的笔记本里写着:陈皮性温,配桂花糖能散头风,尤其适合用脑过度的孩子。茶水间的蒸馏水流进陶壶,她特意多放了两片晒干的陈皮,看着橙黄色的汤汁在壶中翻涌,仿佛看见十年前的孤儿院厨房,母亲也是这样守在生病的孩子身边。
江辰,喝点水。她托着他的后颈,瓷勺边缘轻触他干燥的唇。昏迷中他呓语般呢喃:阿姨……别走……苏糖的鼻尖突然发酸,想起视频里他看她煮糖醋排骨时,眼底闪过的转瞬即逝的脆弱——原来在那个无坚不摧的投行精英外壳下,藏着个害怕孤独的男孩,就像她童年时守着烤箱等待曲奇出炉的心情。
偏头痛最剧烈的时刻过去后,江辰半睁着眼睛,看见苏糖正对着手机查穴位图,指尖轻轻按揉他的风池穴。她手腕的焦糖胎记蹭过他的耳垂,带着烘焙时残留的暖意:以前我妈说,头痛时要顺着发旋揉圈,像搅拌奶油那样温柔。
你母亲……他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是不是总穿碎花围裙,口袋里装着陈皮糖苏糖的手指顿住,想起母亲遗物里的围裙,口袋边缘确实有糖霜留下的硬壳。江辰闭上眼,任由她的指尖在太阳穴画圈,仿佛回到十六岁的雨天:那天我在孤儿院发烧,她守了整夜,用陈皮水给我擦手心,说‘小辰要快点好起来,不然糖糖做的饼干没人试吃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的存在。苏糖看着他腕间的冰淇淋纹身,突然想起在罗马Giolitti,老板说他总点最小份冰淇淋,却把硬币全扔进许愿池——那些硬币,或许都是为了再见她母亲一面,或者,为了遇见长大后的她。
傍晚的阳光终于穿透云层,在会议桌上投下狭长的光带。苏糖从帆布包掏出铁盒,陈皮糖的甜香混着橙皮的清新弥漫开来:尝尝看,和你记忆里的味道一样吗江辰咬下一块,麦芽糖的醇厚裹着陈皮的微苦在舌尖化开,恍惚间,孤儿院的旧厨房在眼前浮现:阿姨的碎花围裙拂过灶台,小糖糖举着饼干踮脚够他的手,烤箱里的曲奇正发出滋滋的响声。
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