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对储存药物释放量的计算程序。
这正是集团纳米药物实验室正在进行的内容之一,如果收信人是庄叙的父亲,应该真会回复,给他鼓励。但庄叙毕竟不是父亲,他的个性比父亲更强势些,只要一想起那天在车上,那人计谋得逞后洋洋得意的表情,还有口无遮拦的模样,还是决定当做没看见,没有回复。
一回复他,那人必定就没完没了,实在使庄叙头疼。
譬如现在,李善情心里明明清楚——连庄叙都能肯定——这份简历必定足够优秀,他却仍是非要在邮件里虚情假意地写:“庄叙,你们集团实验室的高中生项目竞争太激烈了,我在你去年获奖的新闻里看到你的获奖履历,好怕自己的不够优秀,你能不能帮我评估一下?
“对了,赵教授是我参加IBO的培训教授,我和他提起想要申请项目,他非要给我写这份通知,来自李善情只有一条,是问:“庄叙,你有没有收到我的邮件?下周就是申请的截止期了。帮我看看吧,拜托!”
母亲的眼神一直瞟过来,如果庄叙一条不回,怕她有疑问,简单地打了几个字:“我在忙,晚上看。”
“那我等你。”李善情说:“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如果是你的消息的话,我就算通宵也会等。”
庄叙实在没遇见过这种青少年,想让他要沟通就正常沟通,别发这种莫名其妙的字句,只是按照对方的性格,庄叙怕说了他一来劲,发得更多,忍了忍,收起手机。
在周开齐家的晚餐,五人都吃得有些走神,并不是没有聊家常,但都想要避开父亲不在的事实,却常常还是绕回这个话题,效果适得其反。
饭后,坐了一会儿,庄叙和母亲便告辞了。回家路上,母亲安静地看着窗外,后来车驶下隧道,庄叙转头,看见她已经微微仰头,靠着椅背的枕托睡着了。
隧道的灯光明明暗暗,阴影在她的脸上延绵着,颧骨微微凸起,皮肤薄得像是透明。
母亲原本是一间大型企业的财务经理,几年前生过重病,到鬼门关走了一遭,而后一直在家休养身体。父亲走后,短短数周,她又瘦得脱了型,像极了以前刚做完化疗,在医院时睡着时的模样。
庄叙移开目光,看着车窗外,奢侈地允许自己走一会儿神。
回到家门口,母亲醒了,两人没多说什么,各自回了房间。
庄叙看完周开齐和实验主管们给他的报表和项目报告,洗漱后本要躺下,忽然想起还有个人的简历没看,反正还没什么睡意,便打开看了看。
李善情的简历确实是漂亮,去年只十五岁,已获得生物奥林匹克的银奖,是滨海市三年来唯一一块奖牌,也如他所说,拿了本市科技创新赛的金奖。
一项项荣誉,两页纸都列不下,难怪赵教授将推荐信写得真情实感,说李善情同学是他负责滨海市的IBO竞赛培训以来,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抛去个人观感不谈,如果往后有这样一名聪明人进入维原生科的实验团队,对集团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好事。庄叙暂时放下成见,抱着惜才的态度,给李善情回了邮件:“简历很出众,获得实习名额应该没问题。”
时间不早了,庄叙希望李善情已经睡了,好免了自己睡前收到那些骚扰式的回复,然而希望没有达成,李善情马上回了邮件说“谢谢”,又发来短信:“是真的很出众吗?我还是没有信心,可不可以和你打电话,我们具体聊一聊?”
……
庄叙回他:“不行。”
李善情发了几个哭脸过来,庄叙实在忍不了,打电话过去。李善情一秒都没等就接起,很高兴地说:“怎么了?庄叙,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庄叙本来想严肃地警告他,被他贼喊捉贼的言语气得几乎要深呼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