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红唇微张,
吐息如兰。
裴宴洲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气息紊乱,
嗓子干咳犹如沙漠中行走的旅人,
一滴薄汗从喉间滚落。
“嘀嗒。”
清脆悦耳的声音落在裴宴洲耳中却是那么的勾人心魄,
缱绻缠绵。
为了防止荡漾的心继续下去,他一拉被子将沈忆柳裹挟起来,
自己则盖了一条薄薄的毛毯。
“你……不解决一下?”视线若有似无往下瞥去。
裴宴洲一顿,
拳头攥紧捶捶眉心,
喑哑的声线裹着一层欲色,“皎皎,别招我。”
沈忆柳倏然闭嘴,乖乖平躺在软硬适中的大床上,双目出神,呆愣着瞧着月色下的天花板。
过了一会儿,
裴宴洲认命似的从床上爬起,信步向卫生间。
只片刻,
水流声再次响彻房间,较之前的煎熬,此刻沈忆柳有种劫后余生的幸灾乐祸,嘴里哼着轻快小调。
“这么开心?”
不知何时出来的裴宴洲占据床头,夜色笼罩下将他的身影隐藏地不露半分,痞然的笑意星星点点。
“没,”沈忆柳笑容一僵,随即扯出一个更甜妹的微笑,“我开心我终于出院不用待在房间里发霉。”
嗔怪,“你想哪儿去了。”
“我也没想哪儿,”裴宴洲躺下,揽过她包裹地臃肿身子,“是你想多了才对。”
沈忆柳拱了拱被子,巴掌大的小脸半露,眼睛眨巴两下,嘴硬,“我才没有!”
裴宴洲拍拍被子,柔声道,“睡吧。”
阖上眼眸,酝酿了下睡意,困顿愈渐袭来,突然沈忆柳猛地一睁眼,冷不丁来了一句,“话说,他为什么抓我?”
“嗯?”
裴宴洲强撑着,眼皮一眨一眨,软弱无力道,“你说什么?”
她侧身凝视,藕白的玉手从被窝中钻出点了点裴宴洲的眉心,指腹抚平皱起的眉宇,“就是抓我的人呐,对了他和李先生有什么关系?”
指尖轻柔一点点描绘着俊朗的脸颊,“听他的语气像是和李先生认识,却又很恨他。”
“得不到答案就睡不着?”裴宴洲无奈,圈紧了她。
沈忆柳点点。
他捏捏眉心,组织了下语言,在静谧的夜色中缓缓道来,“嫌疑人姓木,木头的木,和李先生是亲兄弟。”
音色一顿,“只不过一位跟着父亲一位跟着母亲。”
就着凄清的夜色,裴宴洲将木先生不被爱的背后一一展开。
“他们父母在两人刚满一岁时因为意见不合而离婚,离婚后的木先生跟着母亲,但不知道为何母亲却格外厌恶他,动则打骂,不动便是冰冷彻骨的冷暴力。”
“木先生许是因为对母亲还留有孺慕之情,一一受着,虽内心苦楚,但从不与外人诉说,直到某次酒醉。”
裴宴洲一字一句,轻柔慢调,无不为这位木先生的童年感到同情,但仅仅只是同情,他无法苟同木先生对沈忆柳所做的一切。
“他从母亲醉酒的呢喃声中得知原来当年离婚,母亲心心念念的是大儿子而非他,退而求其次选择他也无非是因为争不过父亲。”
“所以每每看见他便会想到自己的不如意,再者两人离婚后,父亲的事业宛若天助,一帆风顺,平步青云,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她愈发记恨。”
“所以他……”沈忆柳想了想换了个贴切的词语,“黑化了?”
裴宴洲点点,同意她的说法。
“他不在忍受,而是一点点揭露慈爱母亲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