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凄厉,二十年前镇北侯与巫族合谋炼人蛊,是为造出不死军团。而你,亲爱的师妹……
他掀开焦尾琴,琴腹中蜷缩着个男婴。孩子心口插着银铃簪,正与我腕间蛊王共鸣震颤!
才是真正的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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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葬魂谷**
我站在悬崖边,脚下是裴砚之练剑的寒潭。青枭说昨夜潭底浮出三百青铜棺,每具棺中都封着与我一模一样的少女,心口皆插着银铃簪。
大小姐,边境急报!
暗卫捧来染血的密函,火漆印着猛虎衔月。信中画着裴砚之立于尸山血海,脚下踩着北狄可汗的头颅——落款日期竟是三日前!
我捏碎虎符,碎屑割破掌心。血珠滴入寒潭的刹那,潭水翻涌如沸。裴砚之的尸身突然睁开眼,瞳仁深处燃着朱凰烈焰。
他握住我流血的手按在胸口,那里跳动着蛊王的气息:阿愿,这局棋才刚开始。
崖顶忽起惊雷,暴雨冲刷着墓碑上未干的血字:**兄
裴砚之之墓**。我摘下银铃簪插入坟冢,簪头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微雕的北境布防图。
青枭在身后轻叹:您终于成为真正的朱凰了。
我望向北方硝烟,那里有新坟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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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朱砂烬
一、血祭苍狼
北境的风裹着沙砾砸在玄铁面具上,我望着烽火台燃起的狼烟,掌心虎符被体温焐得发烫。三十万裴家军跪在葬魂谷外,铁甲碰撞声似万鬼哭嚎——他们每个人的心口都嵌着青铜棺碎片,是被巫族炼化的活尸。
大小姐,俞嘉礼的先锋营已过黑水河。青枭递上染血的密报,鬼面具下独眼泛着幽光,探子说敌军阵前……押着裴大人的尸身。
我抚过冰棺边缘的霜花,棺中裴砚之的尸身突然睁眼。蛊王在他心口游走,将朱凰纹染成墨色:阿愿,该让世人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朱凰泣血。
子夜时分,我单骑冲入敌阵。腕间银铃荡开音波,所过之处活尸军纷纷跪地。俞嘉礼的白玉战车从尸山后缓缓驶出,他怀中抱着的男婴突然啼哭,心口银铃簪迸出青光——竟与裴砚之眉心的朱凰纹共鸣!
师妹可知这孩子的生辰俞嘉礼的指尖划过婴儿脖颈,与你被推入丹炉那日,正好相隔二十年。
焦尾琴突然自燃,火舌舔舐过琴身暗纹,显出密密麻麻的命格符咒。我瞳孔骤缩——那些符咒竟与养母临终前塞给我的护身符一模一样!
当年师尊选你作药引,可不是因着什么命格。俞嘉礼忽然捏碎男婴心脏,血雾中浮出张熟悉的脸,而是因你与巫神……
血雾凝成的人脸让我如坠冰窟——那竟是我自己的脸!
7
镜中魇
狂风卷着血砂迷了眼,再睁眼时已置身巫族祭坛。九十九面铜镜环绕血池,每面镜中都映着不同的我:有被炼成蛊人的、有成为圣女的、更多的是躺在青铜棺中的尸骸。
真正的俞嘉礼从镜中走出,白衣染血,泪痣红得妖异:这些才是你的姐妹,三百具身体试了二十年,总算炼出最完美的容器。
他忽然扯开衣襟,心口白虎纹狰狞如活物:知道为何裴砚之的尸身能驱动虎符因我与他……本是一体双魂!
记忆在此时彻底碎裂。
永宁元年冬,巫族长老将双生子魂魄撕碎重组。哥哥承朱凰蛊成镇北侯嫡子,弟弟化白虎煞为炼蛊容器,而我……竟是他们用三百女童血肉养出的粘合剂!
该物归原主了。俞嘉礼的指尖刺入我眉心,朱砂印被生生剜出。剧痛中,葬魂谷三十万活尸军突然调转枪头,将裴家军逼至悬崖。
濒死之际,我望见冰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