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药业的分析报告。

    沈柔点点头，转身离开。就在她关门的瞬间，似乎听到裴景原又说了一句话，轻得几乎像是幻觉：

    欢迎回来，沈柔。

    便利店的白炽灯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刺眼。沈柔机械地扫码、装袋、收钱，重复着已经做了上百次的动作。三个月了，自从成为裴景原的特别助理，她仍然保留着这份夜班工作——说不清是因为习惯，还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再次跌倒。

    自动门滑开，冷风夹着雨丝卷入。裴景原穿着黑色风衣走进来，肩头被雨水打湿了一片。这是本周第三次他在这个时间出现。

    老样子沈柔已经熟悉他的习惯——一包万宝路黑冰，一杯罐装黑咖啡。

    裴景原摇摇头，雨水从他的发梢滴落：今天不买东西。他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二十分钟你下班

    沈柔点点头，警惕起来。裴景原从不在她工作时闲聊，这种反常意味着什么

    我等你。他说完，走向休息区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沈柔的注意力不断被那个沉默的身影分散。裴景原今天似乎心不在焉，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频率比平时慢，目光时不时扫向收银台。

    交接班后，沈柔换下制服，穿上自己的旧外套。裴景原已经等在门口，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

    今天是我生日。当两人并肩走在雨中时，他突然开口。

    沈柔脚步一顿：生日快乐。我...不知道这件事。

    没人知道。裴景原的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我从不庆祝。

    沈柔不知该如何回应。雨点敲击伞面的声音填补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他们转过街角，来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小餐馆。裴景原收起伞，为她推开门。

    餐馆里暖气很足，只有零星几桌客人。裴景原选了角落的位置，点了一份炒饭和两瓶啤酒。沈柔注意到服务员似乎认识他，态度恭敬中带着熟稔。

    你常来她问。

    裴景原点头：创业初期，这里是我唯一吃得起的餐馆。他递给沈柔一瓶啤酒，现在每次做重大决定前，我还是会来这里。

    沈柔接过啤酒，冰凉的瓶身凝结着水珠。裴景原今天反常地多话，眼神也比平时柔和，让她隐约感到不安。

    什么重大决定她谨慎地问。

    裴景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风衣内袋掏出一个信封，推到她面前。沈柔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份人事调令——晋升她为裴氏医药事业部副总经理，薪资翻倍。

    这...沈柔瞪大眼睛，我才入职三个月。

    你值得。裴景原喝了一口啤酒，过去三个月，你提出的市场策略为我们节省了至少两千万，还规避了三起潜在专利纠纷。

    沈柔的手指紧握瓶身。她确实全身心投入工作，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在研究裴氏的医药板块规划上。这是她擅长的领域，也是她唯一能证明自己价值的方式。

    谢谢。她最终说道，但我还是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炒饭上来了，热气腾腾。裴景原没有动筷，而是直视她的眼睛：因为我需要你完全站在我这边。

    沈柔皱眉：我一直尽职尽责...

    不是作为员工。裴景原打断她，作为合伙人。更准确地说，作为我的女朋友。

    沈柔的啤酒瓶砰地掉在桌上，液体洒了一片。服务员赶紧过来擦拭，给了她几秒钟缓冲时间。

    你在开玩笑她压低声音。

    裴景原的表情没有丝毫玩笑意味：裴氏医药即将启动第一轮融资，我需要稳定的公众形象。天成药业正在散布谣言，说我挖你是为了窃取沈氏残余价值。

    沈柔的胸口发紧。天成药业——莫媛父亲的公司，温淮的新靠山。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