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掌心。那些数据、那些图表——全都源自父亲的研究。她甚至认出了几张临床试验图表被刻意修改过的痕迹。

    卑鄙。她咬牙切齿。

    裴景原的手轻轻覆上她的后背，是一个安慰的姿势，但也阻止了她可能的冲动行为。冷静。他低声说，记住你为什么来这里。

    发布会结束后是酒会环节。沈柔调整呼吸，挽着裴景原的手臂向人群中心走去。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迟早要面对温淮和莫媛。

    裴总！稀客啊！莫天成率先迎上来，笑容满面，直到他认出沈柔，表情瞬间僵硬，这位是...

    沈柔，我的女友兼裴氏医药副总。裴景原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让周围人都能听见。

    莫天成的笑容变得勉强：久仰大名。没想到裴总好这口——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沈柔，有前科的。

    裴景原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莫总在暗示什么

    气氛骤然紧张。就在这时，温淮和莫媛走了过来。温淮看到沈柔的瞬间，脸色变得煞白。

    柔...沈小姐。他结结巴巴地改口，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沈柔强迫自己微笑：温先生，恭喜新恋情。她的声音平稳得不可思议，还有，恭喜你们拿到临床批件。真是...意外的快速。

    莫媛紧紧挽住温淮的手臂，甜美的笑容中带着刺：沈姐姐别介意，商场如战场嘛。对了，听说你现在在裴总手下工作真幸运呢。

    彼此彼此。沈柔回敬道，温淮也很幸运，这么快就找到了新东家。

    温淮的脸色更难看了。莫媛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挂上天真无邪的笑容：裴总知道沈姐姐的特殊才能吗比如...如何一夜之间搞垮自家公司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轻笑。沈柔感到血液冲上脸颊，但还没等她回应，裴景原突然开口：

    莫小姐对沈柔的评价很有趣。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冰刀般锋利，毕竟，根据我的消息，沈氏倒闭案的调查有了新进展。警方似乎找到了数据泄露的...确切路径。

    温淮的手明显抖了一下，酒杯中的香槟泛起涟漪。

    莫天成迅速插话：裴总说笑了。这种陈年旧案谁还在查来来来，尝尝我们的新品红酒...

    离开酒会时，沈柔的手仍在微微发抖。裴景原的司机将车开到门口，两人沉默地坐进后座。

    你刚才说的调查...是真的吗车门一关，沈柔立刻问道。

    裴景原松了松领带：半真半假。确实有人在查，但进展缓慢。

    沈柔转向窗外，夜色中的城市灯火璀璨：那些数据...确实是我父亲的研发成果。温淮曾经...

    我知道。裴景原的声音出奇地柔和，所以我才带你今天去。

    沈柔猛地转头看他：你调查过我

    基本功课。裴景原坦然道，我需要知道我的合伙人有什么样的过去，以及...什么样的敌人。

    车窗外，霓虹灯在雨中晕染成模糊的色块。沈柔突然意识到，从答应裴景原的那一刻起，她已经踏入了一场精心布局的战争。而今天，只是第一场小规模交锋。

    谢谢你。她突然说。

    裴景原挑眉：为什么

    为了给我一个反击的机会。沈柔直视他的眼睛，无论你的初衷是什么。

    裴景原没有回应，只是伸手按下隔板按钮：回家前，有个地方我想带你去。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一栋老旧的写字楼前。裴景原带她乘电梯上到顶层，用钥匙打开一间小办公室。里面空空荡荡，只有简单的桌椅和一台老式电脑。

    这是我第一个办公室。裴景原打开灯，二十二岁，用奖学金和贷款租的。前三个月，一个客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