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仇恨，没有任务，没有系统，他伸出手，就只是你和我，两个人。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握住了他的手。这一次，不再是冰冷的触感，而是温暖、真实的人类体温。

    走出咖啡厅时，他说：在游戏世界，我们经历了十世轮回。在现实世界，也许我们可以有一个新的开始。

    雨后的街道泛着湿润的光泽，霓虹灯倒映在水洼中，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我看着身边这个曾经的数据，如今的人，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再是那个冷血的摄政王，我也不再是那个为任务而生的特工。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我们都有了选择的自由。

    也许，这就是第十一世的开始。

    7

    三个月后，我辞去了特工的工作，选择了一份普通的IT顾问职位。慕容夜，现在叫莫夜，在一家人工智能公司工作，专门研究虚拟人格构建。

    我们开始像普通人一样约会，一起吃饭，看电影，散步聊天。没有生死威胁，没有任务压力，一切都那么平静而美好。

    你还恨我吗一次约会后，我忍不住问他。

    他摇头：恨的是系统，不是你。何况，他轻轻握住我的手，在这个世界重新认识你后，我发现你远比游戏中更加真实、更加立体。

    我也是，我笑了，没有了设定的人物轨迹，你温柔多了。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直到那天晚上。

    我们在他的公寓看电影，忽然，他的身体出现了短暂的闪烁，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

    你怎么了我惊恐地问。

    他皱眉：可能是载体不稳定，我需要调整一下。

    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有时他会突然停顿，像是死机了一样；有时他的声音会变得机械而扭曲；更可怕的是，偶尔他眼中会闪过那种熟悉的疯狂。

    你需要帮助，我担忧地说，也许技术部门能找到解决方案。

    他坚决拒绝：不行，如果他们知道我的存在，只会把我当作研究对象。

    那我们该怎么办你的状况越来越糟了！

    一天深夜，他突然打来电话，声音痛苦而扭曲：林...芷...帮我...

    我立刻赶到他的公寓，发现他躺在地上，身体不断闪烁，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如同一段损坏的数据。

    怎么回事！我跪在他身边，不知所措。

    载体...排斥...意识...他艰难地说，我...需要回去...

    回哪里

    游戏...世界...

    我惊恐地摇头：不行！那个世界已经崩溃了！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有办法...新的游戏...《帝王归来》...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帝王归来》是在《帝王心术》崩溃后开发的新游戏，基于部分保存下来的数据。

    我带你去找技术部门，我决定道，他们会有办法的。

    一周后，在特工总部的秘密实验室里，技术团队成功建立了一个量子通道，连接现实世界和《帝王归来》的虚拟空间。

    他的意识构成太复杂，无法稳定存在于物理世界，首席科学家解释，但可以回到虚拟环境中。

    我会消失吗莫夜问，他的身体已经变得半透明。

    不会消失，只是回到你应该在的地方，科学家说，你将成为新游戏中的一个独立意识，保留所有记忆。

    我抓住他越来越虚幻的手：我可以去看你吗

    他点头，眼中含着泪光：我会在那里等你。

    启动仪式开始了，莫夜的身体逐渐化作数据流，被吸入量子通道。在完全消失前，他最后看了我一眼：第十一世，我们终于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