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叠进坍缩的时空泡。我将七岁的自己推进超立方体缺口，孩童的眼泪滴在甲骨上，竟唤醒了沉睡的青铜母虫。

    母虫的复眼里流转着整个宇宙的熵增曲线，它用十二对螯肢撕开时空结构。当我想抓住母亲最后的虚影时，她突然露出从未有过的明媚笑容：活下去，在所有的可能性里。

    超立方体爆发的白光中，我最后一次转动浑天仪。翡翠女子的机械残骸、青铜母巢、还有那些被冻结的时空管道，都在降维打击中化作星尘。当白光吞没意识时，我听见青铜虫用母亲的声音轻叹：爱才是终极的因果律武器。

    古董店的铜铃声依旧清脆。我擦拭着刚到货的青铜爵，指腹触到内壁细小的刻痕。放大镜下，那分明是串经纬度坐标。窗外飘来槐花香，穿褪色道袍的老者正对橱窗微笑，他的翡翠耳坠在阳光下闪着诡谲的暖光。

    我站在时空尽头的青铜祭坛上，脚下是无数个自我折射出的星芒。翡翠女子的数据流在虚空中燃烧，她的机械残骸正与青铜母虫的躯壳融合成扭曲的星云。母亲的火化证明悬浮在眼前，纸角燃烧的蓝火勾勒出四维坐标——那正是所有因果链唯一的交汇点。

    这就是你最后的手段翡翠女子的声音从星云中心传来，她的量子核心已与青铜虫的复眼同化，把自身降维成信息流，永远困在......

    我咬碎藏在智齿里的反物质胶囊，苦涩的金属味漫过喉头。父亲遗留的怀表在掌心裂开，露出微型浑天仪的核心齿轮。当表针逆旋至民国二十六年的刻度时，祭坛上的甲骨文突然活过来，化作流光缠绕住母虫的螯肢。

    你忘了林家血脉的本质。我将燃烧的遗嘱按在心口，皮肤下的青铜星图骤然明亮，我们不是守门人——

    爆炸的强光吞没了未尽的话语。在时空结构崩解的瞬间，我终于看清那些青铜器内壁的铭文：铸器者终为器所铸。

    9

    新纪元·惊蛰

    古董店后院的老槐树第三次开花了。我修剪着新到的青铜剑，剑穗上的玉坠忽然发出蜂鸣。阳光穿透玉身，在内壁映出微雕星图——与七十年前老宅密室穹顶的图案完全一致。

    穿唐装的客人掀起门帘，他袖口露出的青铜腕表正在报时三点二十一分。听说林老板修青铜器的功夫了得，他的金丝眼镜泛着冷光，能否看看这个

    推来的锦盒里，破碎的青铜镜残片正渗出暗红锈迹。那些蝌蚪文在玻璃柜的折射下，隐约拼出七个字：

    荧惑守心，轮回重启。

    后巷忽然传来孩童嬉闹声。我转头时瞥见橱窗倒影，自己的瞳孔深处有星芒一闪而过。穿褪色道袍的老者站在街角槐树下，他手中把玩的翡翠耳坠，正在暮色中泛着熟悉的诡谲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