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位置嵌着那枚翡翠平安锁。两人的血交融成荧蓝的胶状物，在地上爬行着组成基因图谱。

    杀了我...陆沉舟将结晶化的手指刺入自己眼眶，在你完全琉璃化之前，用这个刺穿备份体的延髓。他抠出的血晶眼球里，封存着半截手术刀片。

    备份体正踩着血晶走来，瞳孔映出林晚分娩般的蜷缩姿态。她握着眼球刀片扑上去时，听见陆沉舟在唱童年摇篮曲。刀锋没入备份体后颈的瞬间，整座医院响起刺耳的基因警报。

    琉璃棺迸发的强光中，林晚看见两个陆沉舟站在产房门口。1998年的暴雨夜，穿白大褂的男人将两支基因药剂分别注入两个婴儿囟门——她终于读懂母亲烧毁的日记残页：【他们用晚晚的基因修补陆家胎儿的缺陷，却让诅咒在血液里永生】

    血晶如藤蔓缠上她的声带，备份体在消散前突然微笑：我们会在轮回里重逢...她的身体碎成万千荧光，没入林晚正在结晶化的子宫。

    陆沉舟的残躯开始崩解，血晶粉末在通风口卷成的旋风里聚成鸢尾花形状。他最后一块完好的皮肤贴着林晚耳际震动：去妇产科213病房...我们的女儿...在等你...

    当保安破门而入时，只看见地板上蔓延的琉璃鸢尾花。晨间新闻更新了慈安医院死者名单，陆沉舟的名字后面打上了猩红的问号。而林晚正蜷缩在213病房的保温箱前，看着浑身血晶的新生儿睁开眼睛——那婴孩腕间，赫然生着月牙形的珍珠疤痕。

    6

    末路鸢尾

    产房心电监护仪的波纹渐趋平直，林晚将翡翠平安锁按在溃烂的胸骨上。新生儿保育箱发出低频共振，血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婴孩的眼睑。

    妈妈...婴儿突然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哭嚎，声波震碎病房所有玻璃器皿。林晚抱起女儿时，发现她脊背上凸起的琉璃骨刺，正与病历本上陆沉舟的X光片重叠。

    婚纱店橱窗倒映出她腰间怒放的蓝鸢尾，病变区皮肤已完全结晶化。店员递来骨灰盒材质的礼盒，里面盛着的婚纱用血管编织，裙摆浸满抗凝血剂。

    陆先生预付了三十年保管费。店员转动青铜伞柄，更衣室墙壁豁然洞开。冷库中央立着冰封的琉璃棺，陆沉舟的残躯在冰层下生长出珊瑚状血晶，指间缠绕着林晚生产那夜被血浸透的发丝。

    手机在此时响起，陌生号码传来产房监控视频——保温箱中的婴孩正在融化，血晶溶液渗入恒温系统管道。护士们的惨叫声中，电子音响起：婚礼请柬已发送至全体基因编辑项目参与者。

    墓地教堂的彩绘玻璃被替换成基因图谱，林晚拖着血管婚纱走过宾客席。每张苍白的脸上都绽开蓝鸢尾斑痕，他们举起注射器代替鼓掌，淡粉色药液随着管风琴音调起伏。

    神父的机械眼转动对焦，十字架背后降下巨型培养舱。陆沉舟的琉璃化躯壳悬浮在绿色营养液中，心电监护电极缠绕成荆棘冠冕。

    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培养舱轰然炸裂，陆沉舟的残肢在液压作用下重组。他琉璃化的下颌擦过林晚颈动脉，血晶粉末随着呢喃灌入耳道：女儿在教堂地下的核反应堆...阻止胚胎苏醒...

    宾客们突然集体抽搐，蓝鸢尾斑痕裂开伸出琉璃触须。林晚在骚乱中扯断血管婚纱，血晶裙摆碎裂成千万把手术刀。她踩着宾克结晶化的颅骨冲向祭坛，十字架背后涌出克隆人军团——所有复制体腰间都烙印着C-217。

    安全通道的密码锁泛着冷光，林晚将翡翠平安锁插入脊椎。基因认证通过的瞬间，她看见核反应堆里巨大的胚胎培养器——数百个融合她与陆沉舟特征的胎儿，正在羊水里睁开珍珠色的眼睛。

    这才是真正的血清吻痕计划。陆夫人的全息投影从反应堆核心升起，她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