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看的出一点刚才的不安和害怕。
傅司礼没注意到这点,只是愣愣地望着天空,突然想起月月三天前拽着他的领带说:
等爸爸过生日,我也要给爸爸放好大好漂亮的烟花!
那时他还不屑一顾,觉得小孩子就会痴人说梦。
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点想看。
呵,看来自己真的是疯了。
揉了揉额角,傅司礼冷漠开口:
告诉姜晚瑜,今晚要是不回家,以后就再也别回了。
07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我正梦见月月踮起脚去够橱窗里的芭蕾舞鞋。
转头又被消毒水的气味唤醒。
这是……哪里
我睁开眼,耳边立刻传来护士的声音,
病人醒了,快叫医生和警察来。
病房上的灯在我的视网膜上留下光斑,我抬起手,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护城河的淤泥。
那不是梦。
姜女士
一名女警走了进来坐在了我的床边。
节哀,女警握住我的手,我们已经在河边发现了目击证人,会尽快破案的。
我想起来了。
我的岁岁和月月……
他们死了……
因为傅司礼的忽视,死了……
心脏痛的快要窒息,女警心疼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
人死不能复生,姜女士,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快抓到凶手。
请问,您能提供些什么线索吗
眼泪僵住,我猛地抬起头,强忍着心痛,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复述给女警。
做完笔录,已经是中午。
护士来送饭,是医院食堂最普通的盒饭。
女警察有些不忍,轻声安慰我: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需不需要我帮你通知家人
我顿了一下,家人吗
我还有家人吗
警察给我递了一杯热茶。
我望着杯中沉浮的茶叶,看见了二十二岁的自己跪在祠堂青砖上,大红色嫁衣摆洇着雨水的深痕。
笑!给我笑着接镯子!
我的父亲在耳边低吼着,混着雨声。
我看着傅老太太强硬地将玉镯套在自己的手腕——那镯子凉得像具尸骨。
因为不合适,手腕勒出了青青紫紫的红痕。
我的父亲在笑,傅老太太在笑。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笑。
除了我。
八年前,傅司礼与宋染在高速路上发生了严重的车祸。
傅司礼成为植物人,宋染也受了重伤。
诊断出来后,宋染害怕守着植物人过一辈子,便借口出国治疗离开了傅司礼。
傅家在国内外找遍了医生也都无济于事,最后只能寄信于菩萨。
傅老太太坚持要找八字相合的女性与傅司礼冲喜,最后在一处偏僻乡镇找到了我。
从小到大从不迷信的我,却因为迷信嫁给了一具植物人。
我仍然记得当年我的母亲把我迷晕,把我像牲口般捆进婚车,然后对我说:
丫头,你弟娶媳妇就靠你了。
丫头,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丫头,别再回来了。
可笑的是,母亲还给了我一块奶糖。
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糖,现在却成了我的嫁妆。
一块奶糖和一个不受父母喜爱的女儿,换来了三百万彩礼和一个儿媳。
父亲母亲怕是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了吧。
新婚当晚,我穿着这辈子可能穿过最贵的衣服,守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