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许明理正要上前,周默一把拽住他:铃铛在动!七个铜铃无风自动,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夏栀突然从背包掏出三枚铜钱:我奶奶给的压胜钱,含在舌底。
铜钱的金属腥味在口腔漫开时,周默听见耳边若有若无的呜咽声消失了。
许明理已经撬开铁门,霉味混着某种焦臭扑面而来。
电筒光照亮个十平米左右的密室,正中央摆着七把焦黑的椅子,呈环形排列。
自焚现场......夏栀的嗓音发颤。
她指向墙面,那里用某种黑色颜料画着巨大的符咒,图案中央是七个手拉手的小人,每个小人胸口都画着铃铛。
周默蹲下身,发现地板缝隙里嵌着片烧焦的纸角。
小心取出后,勉强能辨认出血祭二字。
突然,许明理在墙角发出短促的惊叫——那里堆着七个骨灰坛,其中一个坛口沾着新鲜的血迹。
有人来过。许明理用手机拍下坛子编号,而且刚走不久。
他的电筒扫过地面,照亮几滴尚未凝固的血迹,延伸向密室另一侧的通风管道。
夏栀突然冲向骨灰坛后的墙壁:这里有字!
剥落的墙皮下,露出密密麻麻的刻痕,像是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
周默辨认出几段断续的文字:
杨骗了我们
郑是帮凶
铃铛里有东西
最下方刻着七个姓氏,其中郑字被反复圈划。
周默想起校长办公室门牌上的郑怀仁,后背沁出冷汗。
突然,他口袋里的铁盒剧烈震动起来,盒缝渗出暗红液体。
上面!许明理突然大喊。
通风管道的铁栅栏不知何时开了,一张惨白的脸正从黑洞洞的管道口俯视他们。
电筒光照亮的瞬间,那人猛地缩回黑暗,只留下一串急促的爬行声。
夏栀腿一软差点跪下:是......是活人吗
周默扶住她时,发现她后颈粘着片槐树叶——他们进地下室前,院里那棵槐树离他们至少有十米远。
折返时,周默注意到防空洞墙壁多了几道新鲜的抓痕,像是有人被拖行时刻下的。
快到出口时,走在前面的许明理突然刹住脚步——铁门处站着个人影。
月光勾勒出那人挺拔的轮廓,中山装下摆纹丝不动。
杨秘书手里把玩着个铜铃,铃舌竟是截指骨。
同学们,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夜游伤身啊。
周默下意识捂住装铜铃的铁盒,却见杨秘书突然皱眉后退半步,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烫到。
趁这间隙,许明理拽着两人冲向侧面的排水管。
爬出地面时,周默回头瞥见杨秘书站在月光下,七个铜铃在他脚前排成诡异的阵列。
次日清晨,全校都在传两件事:一是老陈头的尸体在停尸房失踪了,二是图书馆后院的老槐树一夜枯死。
周默在食堂找到夏栀时,她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发抖:我查了三十年前的校报......
屏幕上是一则泛黄的电子剪报,标题是《七名学生意外身亡事故通报》,配图中焦黑的椅子围成环形,地上散落着七个铜铃。
报道称死者是激进社团成员,但夏栀调出的学籍档案显示,七人分属不同院系,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曾举报过时任化学系主任杨振业学术造假。
杨振业是现在这位杨秘书的父亲,夏栀调出另一份文件,事件后三个月,他突然病逝。而当时负责善后的教导主任郑怀仁,第二年就当上了副校长。
许明理匆匆赶来,额头带着汗:我黑进了校务系统,你们猜铜铃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