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要烙穿金属。
盒盖刚掀开条缝,一缕黑烟便蛇般钻出,直扑郑校长面门。
老人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啸,香炉咣当倒地。
走!周默拽起夏栀,许明理已经撞开杨秘书冲向走廊。
身后传来木匣坠地的闷响,七颗人头铃铛咕噜噜滚出来,在瓷砖地上跳动着,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他们在楼梯拐角被保安队长拦住。
这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举起警棍,却突然僵住——他后颈上趴着只通体漆黑的壁虎,尾巴正诡异地摆成北斗七星形状。
趁这间隙,三人冲进女厕所,从气窗翻到外墙消防梯。
暴雨倾盆而下,周默的铁盒在雨中发出烧红的铁浸入冷水般的滋滋声。
许明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指西区:我叔公在殡仪馆值夜班!
旧城区青砖小楼门前,惨白的灯笼在风中摇晃。
许明理的叔公是个佝偻老人,左眼装着义眼,转动时会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听完讲述,他沉默地掀开里屋地板,露出个生锈的铁柜。
三十年前,我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消防员。
老人取出个铝盒,里面是七张烧焦的学生证,官方说七具尸体,但我们抬出了八个人。
他抖出张泛黄的照片:急救担架上躺着个满脸血污的年轻人,胸口衣服撕开处,露出七个排列成北斗七星状的血洞。
夏栀突然抢过照片:这是年轻时的郑怀仁!
老人点头,义眼转向窗外暴雨:第八个人当时还有气,但现在......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摊开的手帕上沾着黑色血块,你们该去找看门人老徐,他守着旧校舍——当年唯一拒绝在事故报告上签字的人。
去旧校舍要穿过片荒废的操场。暴雨中的老建筑像具骷髅,窗户是空洞的眼窝。
看门人小屋亮着豆大的油灯,开门的老者右袖空荡荡的,左眼到下巴有道蜈蚣似的疤。
终于来了。老徐的嗓音像是砂纸摩擦,铜铃选中的人。
他掀开床板,下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阵图,中央摆着个缺角的铜铃——与周默那只花纹完全相同。
许明理打开手机照明,光线扫过墙壁时,三人都僵住了——整面墙贴满褪色的剪报,中央是张放大的合影:年轻的郑怀仁和杨振业站在七个学生身后,学生们脖子上都挂着铜铃,铃舌竟是细小的骨片。
长生实验。老徐用独臂展开张发霉的图纸,上面画着七个人围坐成环,头顶悬浮着铜铃,铃身延伸出血管般的红线,全部汇向中央的八卦炉。
杨振业从道观偷来的邪方,用七个阳寿未尽者的魂魄炼延命丹。
夏栀指着图纸边缘的小字:每月望月需以生血饲铃
最初用动物血。老徐的独眼在黑暗中泛着水光,后来学生们发现真相要举报,就被做成了活铃。
他突然扯开衣领,锁骨处赫然七个圆疤,我打断仪式救出一个,代价是这条胳膊和三十年的阳寿。
周默的铁盒突然震动,盒缝渗出黑血。老徐脸色骤变:他们开始喂铃了!
他抓起桃木拐杖劈向地面,朱砂阵图突然燃起幽蓝火焰,缺角铜铃在火中发出凄厉尖啸。
许明理突然指着窗外:图书馆方向有红光!
暴雨中,图书馆顶层窗口确实跳动着暗红光芒,像只充血的眼睛。
老徐往每人手里塞了枚生锈的图钉:含着,能暂时蒙蔽铜铃感知。
图钉腥咸的锈味让周默想起小时候摔破膝盖时尝到的血味。
重返图书馆比想象的容易——所有门锁都开着,仿佛在邀请他们进入。
楼梯间的应急灯罩上蒙着层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