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火。

    商砚面色稍缓。

    姜岁，跟我去趟海边。

    15

    海边风很大。

    男人穿着风衣眺望远方。

    姜岁，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吗

    我抿了抿唇，又拿纸巾不动声色地擦了擦鼻子。

    不记得了。

    商砚弹了我一个脑瓜崩。

    你果然没良心，不记得就算了吧。

    我捂着头，佯装求饶，眼里的光却骤然暗了几分。

    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那时我被爸爸打到离家出走，口袋中就揣着四、五颗大白兔奶糖。

    当时我饿得饥肠辘辘，本想就此充饥，却意外看到一个男孩倒在海边。

    许是男孩身上细密的伤口引起了我共鸣。

    我将他救下，并将所有大白兔奶糖都留给了他。

    就在我即将要离开时。

    他拉住我的手，塞给了我一个玉佩，并承诺日后会有重谢。

    可我并没有等到那天。

    因为爸妈要将我嫁给一个老男人换取弟弟的学费。

    我将玉佩典当，逃了出来。

    这才有了今天的姜岁。

    16

    商砚蹲下身，从怀里取出一颗大白兔奶糖。

    姜岁，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男人眼里有光，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我静默良久，拍掉了糖。

    商总，抱歉，您知道的，我有性别认知障碍症。

    我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商砚眼眸晦暗。

    姜岁，别骗我，告诉我你真正的理由。

    我抬眼望他。

    商总，我想辞职。

    商砚猛踢一脚石子，上了车。

    姜岁，你不要后悔！

    我站在原地，又拿纸巾擦了擦鼻子，上面布满了刺目的红。

    我以为男人会将我丢在原地。

    可是汽车在开出不久后，又调头回来。

    上车。

    商砚眉眼带冰。

    姜岁，我送你回家，我还不至于那么没品。

    我乖巧上了车。

    期间，男人又问了我一次。

    我还是那句话。

    商总，我想辞职。

    昏黄的路灯下。

    我看着车辆开远，再也坚持不住，蹲下身子，轻声抽噎。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姜小姐，您身体不能再拖了。

    根据体检报告，如果再不治疗，您随时都会……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擦了擦眼泪。

    这病治得好吗

    空气陷入良久的寂静，那头的人轻声开口。

    可以让您多活几个月。

    我粲然一笑。

    那就不治了吧，我怕疼。

    我摁灭电话，失神地望着远处黑色的小点。

    喂，商砚，祝你幸福，一定要幸福。

    17

    我跟商砚陷入了冷战。

    他将我挪进一个单独的办公室。

    我几次想辞职，都被他打回。

    等到了第九次，他终于松了口。

    姜岁，辞职可以，今天陪我去趟别墅。

    明天，我叫人事给你办离职。

    我点头应允。

    时间很快就到，是商砚开的车。

    渐变的路灯下，男人浓密的睫毛忽明忽暗。

    不知不知觉，我忽的看得出了神。

    商总，您如果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