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破碎的重逢

    暴雨砸在香榭丽舍大街的橱窗上时，柳如烟正用镊子调整蓝宝石胸针的镶嵌角度。铂金底座映着她微蹙的眉心，直到助理小夏举着手机冲进工作室：柳姐，盛氏集团的招标会提前了！

    镊子当啷坠地。她盯着屏幕上盛氏珠宝全球设计大赛的LOGO，三年前那个雪夜突然在视网膜上显影——穿着高定西装的男人将她的设计稿揉成纸团，扔进垃圾桶时说：柳如烟，你永远成不了真正的设计师。

    电梯镜面映出她泛白的指节。顶层会议厅的水晶灯碎成星芒，她在签到簿上写下名字时，钢笔尖洇开小片墨渍。直到抬眼看见斜对角的男人，白衬衫领口微敞，腕间戴着她亲手编的黑绳手链。

    如烟林砚之的咖啡杯悬在半空，琥珀色瞳孔里晃着她的倒影。这个从小和她一起在弄堂里长大的青梅竹马，此刻正以盛氏设计总监的身份，向她递来参赛号牌：听说你在巴黎拿了新锐奖

    话音未落，会议厅突然静如深海。穿手工定制西装的男人走进来，袖扣上的碎钻切割着光线，在柳如烟锁骨处投下冷冽的光斑。盛承州的目光扫过她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那是昨夜在酒吧被陌生男人拽住时留下的。

    各位的作品将由我亲自评审。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手术刀，在柳如烟攥紧的参赛稿上剜出细密的裂痕。她想起三年前他压着她抵在设计室的门板上，指腹碾过她唇角时说的话：做我的情妇，或者滚出这个圈子。

    第二章

    记忆的针脚

    深夜的工作室亮如白昼。柳如烟对着素描纸发呆，铅笔尖在白月光主题旁洇出模糊的圆斑。三年前她设计的第一款项链就叫这个名字，碎钻勾勒的月相里藏着微型珐琅画，画的是弄堂口的老槐树——那是她和林砚之的秘密基地。

    需要帮忙吗林砚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雪松香水的清冽。他伸手调整她笔下的线条，袖口滑下露出腕间黑绳，绳结处还系着她大学时送的碎钻耳钉。承州哥最近很奇怪，他忽然低声说，自从你回国，他办公室的威士忌喝得比从前快三倍。

    柳如烟的铅笔断成两截。她想起昨夜在酒吧，盛承州掐着那个试图骚扰她的男人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是我的人。可当她拽住他的西装袖口时，他却甩开她的手，冷笑说：别以为爬上我的床就能拿到招标资格。

    凌晨三点，她抱着设计稿站在盛氏大厦楼下。保安正要阻拦，却见顶层的落地窗前，盛承州的身影忽然顿住。他转身时，她看见他手里握着个丝绒盒子——正是三年前她留在他公寓的、装着白月光项链的盒子。

    柳如烟，你果然还是来了。他的声音带着烟酒气，在寂静的走廊里荡出回音。她闻到他身上混合的雪松香，和记忆中那个暴雨夜重合——他把她堵在楼梯间，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滴落，落在她颤抖的唇上：说你爱我，我就毁了那份抄袭报告。

    第三章

    错位的星轨

    招标会当天，柳如烟的作品《永夜之星》引发轰动。黑色贝母雕刻的夜空下，九颗钻石沿着北斗七星的轨迹排列，主星位置嵌着一颗未经切割的原石，像极了盛承州眸子里永远化不开的冰。

    这个设计...和三年前的白月光很像。评审席上，林砚之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震颤。盛承州的指尖碾过作品说明，目光停在致未能说出口的爱那句注解上。他忽然想起她离开那天，雪落在他的保时捷车顶，她扔进垃圾桶的设计稿里，藏着一张写满盛承州的草稿纸。

    庆功宴上，柳如烟被灌了太多香槟。她晃进露台透气，却撞见盛承州正在抽烟。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她看见他夹着烟的手指在发抖，烟灰簌簌落在白月光项链的包装盒上。

    为什么当年要抄袭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