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了十年。
他的吻落在我眉心,像羽毛扫过琴弦。
这次的触碰不再有侵略性,而是带着笨拙的温柔。
指尖抚过我锁骨时,他忽然停住,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丝绸:
疼就喊出来...老子会轻点儿...
我攥紧他后背的薄衫,触到旧疤纵横的肌理。
原来这些年,他在战场上拼命杀敌,不过是想离我近一点。
沈砚秋,
我仰头吻他喉结,尝到咸涩的汗味,
以后别再忍了,你的疼,我替你分担。
他忽然闷哼一声,彻底覆上来。
帐外的月光被他的披风遮住,只剩怀里的体温灼人。
沈砚秋,我在他耳边轻声念,‘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他的手臂骤然收紧,喉结抵着我额头震动:
老子听不懂诗...但老子知道,有你在的地方,就是老子的天下。
13.
卯时的军营被薄雾笼罩,我抱着沈砚秋的战袍穿过校场,听见士兵们交头接耳:
将军昨儿又去小姐帐里了这次没听见砸东西呢!
你懂什么,没看见将军嘴角都他妈笑裂了
帐帘掀开时,沈砚秋正在啃馒头,看见我立刻把窝头藏到身后,换上块烤得金黄的饼:
诺,厨子新学的!
我看着那饼上焦黑的边角,想起昨夜他偷偷溜进厨房的身影——铠甲挂着面粉,像撒了把雪的黑熊。
将军以后还是别进膳房了,
我忍住笑,递给他温热的姜茶,
免得厨子们见了你就发抖。
他挠头:
老子就是想给你弄点甜的...那什么‘桂花酥’,比老子的马蹄铁还硬!
我忽然想起深宅里的点心匣子,母亲总说甜点吃了心情好,果然如此
报——!
士兵冲进帐,递来封密信。
沈砚秋扫过字迹,脸色骤变。
我瞥见信末的朱砂印——是父亲的私章。
老子宰了那老东西!
他捏碎密信,甲胄下的肌肉绷紧,
竟敢给你订婚当老子的军营是客栈
我攥紧他手腕:
父亲不会这么做...让我看看信。
碎纸片上的字迹凌乱,却字字刺心:
吾女速归,沈贼乃弑父仇人,勿信其甜言蜜语!
我猛地抬头,撞进沈砚秋复杂的眼神。
当年丞相府失火,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从地底冒出来,
火势太大,老子抱着你往外冲,却被人从背后捅了刀...等老子醒来,你爹说刺客是老子同伙,要砍老子的头。
我踉跄着后退,撞到案几上的芍药花。
原来父亲口中的忠勇暗卫,不过是他权谋里的替罪羊。
而我脖子上的玉佩,竟沾着他的血。
他派你来杀老子,是不是
沈砚秋忽然抓住我下巴,瞳孔里燃着怒火,却在触到我颤抖的睫毛时骤然熄灭,
算了...老子早该想到,你们文官没一个好东西...
不是!我攥紧他的战报,我要当面问清楚——
正午的日头晒得人发昏,我在营外的枫树下等到父亲的马车。
他下车时踉跄了半步,白发比上月更稀疏了。
棠儿,跟爹回去,爹现在投靠了楚王,又是丞相,你可以嫁给楚王,是一门好的亲事。
他伸手要拉我,却在看见我发间的玉簪时僵住——那是母亲的陪嫁,我从未示人。
沈砚秋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