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案卷：撕开伪装

    凌晨三点十七分，律所落地窗外的霓虹将陆知远的影子切成碎银，贴在第37份证词旁。他揉着发涩的眼睛，听见茶水间传来纸张燃烧的轻响。

    谁

    回答他的是高跟鞋叩地的脆响。高级合伙人许曼斜倚门框，黑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露出里面沾着纸灰的白衬衫。她指间夹着半支燃烧的雪茄，面前的碎纸机还在嗡鸣，垃圾桶里飘出焦糊的油墨味——那是陆知远今天整理的尸检报告副本。

    修灯泡的许曼挑眉，红色高跟鞋碾过满地碎纸，还是说，你想让全律所知道，实习律师凌晨三点在偷看合伙人的案卷

    陆知远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办公桌沿。他看见许曼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泛着冷光，想起档案里她丈夫的死亡证明：心脏病突发，享年42岁。可今天在法院，他分明看见尸检报告里心肌细胞异常的批注被红笔涂掉了。

    我……我在整理明天的庭审资料。他的声音发颤，目光扫过许曼身后敞开的保险柜——最底层露出半枚带血的袖扣，和档案里死者下葬时佩戴的那对一模一样。

    许曼突然逼近，雪茄按灭在他手边的金属镇纸，青烟腾起时她的呼吸拂过他耳垂：想转正吗她指尖划过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明天开庭时，把23号证据换成这份。

    她塞来的牛皮纸袋边缘毛糙，封皮写着私人文件。陆知远触到里面硬板状的物体，像是——X光片

    许律师，这不合规……

    合规许曼突然笑了，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支票甩在他胸口，你母亲在仁济医院的VIP病房，每天的护理费可不合规。

    陆知远浑身血液凝固。支票上的数字足够覆盖母亲三个月的治疗费用，签名栏龙飞凤舞的许曼二字还带着墨香。他想起上周在医院偶遇的护工，说有好心人帮你续费，原来……

    庭上会问到死者生前用药习惯。许曼转身整理保险柜，声音突然冷下来，你只需要说，他每天服用硝酸甘油，药瓶在床头柜第二层。

    可尸检报告显示——

    嘘。许曼举起一片碎纸，上面慢性中毒的字样被烧得只剩边角，有些真相，比谎言更致命。

    她经过他身边时，黑色风衣扫过他膝头，一张照片从风衣口袋滑出。陆知远瞥见照片里穿中山装的男人倒在血泊中——那是他父亲坠楼的现场，摄于2019年7月15日。

    明早九点，准时出庭。许曼在门口顿住，对了，别碰我的保险柜。

    她离开后，律所重回死寂。陆知远颤抖着展开牛皮纸袋，里面是张被篡改的尸检报告，死者胃内容物栏赫然写着硝酸甘油片剂。他摸到报告夹层里还有东西，抽出时瞳孔骤缩——是张泛黄的报纸剪报，标题是《青年律师陆明辉坠楼身亡，疑因贪污案畏罪自杀》。

    手机突然震动，匿名邮件附来一张照片：二十年前的庭审现场，许曼穿着法袍站在他父亲身后，胸前别着的钢笔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邮件内容只有一行字：

    别碰许曼的案子，否则下一个死的是你。

    窗外惊雷炸响，陆知远看着办公桌上许曼留下的口红印——那支迪奥999，和他母亲临终前握在手里的颜色一模一样。

    第二章：听证会：真相败露

    法庭穹顶的水晶灯在上午九点零五分突然闪烁，陆知远攥着那份篡改的尸检报告，指节因用力泛白。许曼坐在被告席，黑色西装换成利落的驼色套装，无名指上的婚戒不翼而飞。

    被告是否承认婚内出轨法官的声音像冰锥刺入耳膜。

    陆知远猛地抬头，看见许曼唇角扬起一抹苦笑：我承认。

    旁听席哗然。原告律师趁机抛出一叠照片：模糊的监控截图里，许曼与陌生男子在地下车库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