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模糊。

    她不是朵朵。许曼的声音发颤，扯下面罩后露出张与她八分相似的脸，是我妹妹，苏晴。

    陆知远的手电筒掉在地上，光束照亮墙面的实验日志：2018.3.12，克隆体03号出现排异反应，需定期注射陆知远的血液维持生命。他的目光落在苏晴手臂的针孔上，那里嵌着枚微型定位器，型号与他体内的芯片完全相同。

    康泰用我的基因克隆了她陆知远抓起实验报告，受试者照片栏里，苏晴的脸与朵朵重叠，那真正的朵朵……

    是最早的失败品。许曼从冰柜底部抽出个金属盒，里面装着五枚小熊发带，每枚内侧都刻着不同的编号，她们被培养成听话的‘女儿’，用来接近目标人物，比如你父亲和我。

    实验室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陆知远看见中央升降台缓缓升起，上面摆放着他母亲的病历档案。牛皮纸袋上盖着机密印章，诊断栏写着急性白血病，而治疗方案栏贴着张照片——年轻的苏晴（许曼妹妹）穿着白大褂，正在给母亲注射绿色药剂，床头的实验编号是LY-0715-01。

    你母亲是对照组。许曼的指尖划过照片里母亲的手腕，那里有与陆知远相同的玫瑰胎记，康泰想看看未经基因改造的人体对新药的反应，而我……

    是实验组。陆知远接过她递来的基因检测报告，我们的基因相似度超过99%，因为我是你和康泰董事长的——

    不！许曼突然按住他的嘴，头顶的通风管道传来脚步声，克隆体没有生育能力，你是苏晴和董事长的儿子，而我……

    她的话被冷冻柜的警报声打断。苏晴的定位器发出刺耳的蜂鸣，屏幕上显示倒计时：00:15:00。许曼撕开她后颈的皮肤，露出里面的微型炸弹，引爆装置的核心部件上，刻着SZ-0715——许曼的英文名与陆父忌日的组合。

    是我父亲设置的炸弹。陆知远的指甲掐进掌心，他想炸死所有知道LY-0715秘密的人，包括你和我。

    不止。许曼调出实验室电脑，康泰内部通讯显示，全球各地的克隆体定位器同时启动了倒计时，他要在董事会召开前销毁所有证据，包括——

    屏幕突然切换至实时监控，康泰董事长站在顶楼办公室，手里把玩着那支镶钻钢笔，笔尖滴落的绿色液体在地面汇成蜿蜒的血迹。他身后的落地窗映出黎明的曙光，而窗台上摆放着五个小熊发带，每个发带里都嵌着正在倒计时的炸弹。

    陆知远，我的儿子。董事长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带着病态的温柔，带着苏雨和LY-0715的原始报告来见我，否则这些可爱的孩子们会在日出时变成烟花。

    陆知远的手机在此时震动，瑞士银行发来条加密信息：安全屋已暴露，您的血液样本将用于激活全球克隆体炸弹。他摸向后颈的芯片，那里正在发烫，与苏晴的炸弹倒计时同步跳动。

    许曼突然抓住他的手，将枚注射器扎进他手臂：这是临时阻断剂，能让芯片暂时失效。她的战术背心下露出半截纹身，那是用母亲骨灰纹的玫瑰，与苏晴肩上的图案拼成完整的圆形，当年你父亲为了救你，用自己的孩子替换了你，那个真正的陆知远——

    实验室的天花板突然坍塌，混凝土块砸中苏晴的冷冻柜。陆知远扑过去时，看见她最后在雾气蒙蒙的玻璃上写下LY-0715=陆明远，笔迹与他父亲的威胁信完全一致。

    第十六章：庭审：终极博弈

    穹顶水晶灯在上午九点整准时亮起，陆知远的领带被空调吹得轻晃，仿佛预示着这场庭审的天平即将倾斜。许曼穿着FBI战术背心坐在被告席，防弹纤维下隐约可见后颈的芯片疤痕，而原告席上本该死亡的康泰CEO正把玩着那支镶钻钢笔，笔尖在阳光下折射出绿色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