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笼子里粗暴地拖拽而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深深地插在她脆弱的跟腱上,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活体香精试验品。父亲冷漠地说道,同时还用脚狠狠地踢了一下地上不停颤抖着的小小身躯。接着他又补充道:这个孩子的嗅觉神经可比狗还要灵敏三十倍呢。
我至今仍然清晰地记得那一刻,当顾绯月艰难地朝着我的方向爬行而来时,她脖颈处因注射镇静剂而留下的针孔格外醒目。就在这时,出于本能的怜悯与同情,我偷偷地将自己藏匿起来的奶油泡芙塞进了她的口中。没想到,她竟然出人意料地将那枚珍贵的铃铛系在了我的手腕之间——原来,这是她利用鼠尾草香精一点一点腐蚀掉铁链后节省下来的零件制作而成的。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便到了我十五岁生日宴会的当晚。正当众人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之中时,我却鬼使神差地走进了调香室。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只见顾绯月被紧紧地捆绑在巨大的蒸馏器上,动弹不得。而厉氏家族的那些人则正在使用虹吸管抽取她脊髓液,他们声称这样可以提炼出由恐惧情绪所激发产生的费洛蒙。
在昏黄的灯光下,她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已然变得支离破碎,瞳孔中倒映着我愤怒地砸碎玻璃容器的身影。她的喉咙里不时发出如同幼兽一般凄惨的呜咽声,让人听了心碎不已。
后来,当岁月流转、时光沉淀之后,我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当年她为何那般不顾一切地阻止我去嗅闻那一管蔷薇晨露。如今回想起来,一切都显得如此清晰明了,令人痛心疾首。
原来,那管看似普通的蔷薇晨露竟是用她渐冻症初期的脑脊液精心调配而成。这个残酷的事实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我的心房,让我无法呼吸。
而就在此时此刻,手中那份冰冷的解剖报告更是无情地揭示出更多惊人的秘密。报告上清清楚楚地写明,在她那精巧的人工耳蜗里面竟然藏匿着一个微型爆破装置!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启动这一恐怖装置的按钮,恰恰就是当初我满怀深情送给她的那枚订婚戒指。
当铃铛在焚化炉里轰然炸开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奶油香气瞬间弥漫开来。那一刻,我仿佛穿越回了九岁那年,重新嗅到了那个曾经令我陶醉不已的甜蜜味道。
直到此时,我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原来她早已将自己融入到了我的嗅觉之中。在我还未曾来得及亲手摧毁整个世界之前,她却抢先一步,以一种决绝而又悲壮的方式,用自己的身躯焚尽了所有的痛苦与悲伤。
番外二:病历盲点(林医生视角)
作为沈氏家族的私人医生,我已经在这个岗位上兢兢业业地工作了整整二十个年头。在我的电脑深处,隐藏着一个被严密加密的文件夹,其编号为渐冻蔷薇。
打开这个神秘的文件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第一条视频的记录日期——2016
年
3
月
12
日。画面中的主角是美丽而脆弱的顾绯月,只见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般蜷缩在巨大的核磁共振仪里。就在这时,她的右手小指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便是首次出现的肌束震颤症状。
别告诉他……顾绯月艰难地擦去嘴角流下的涎水,声音微弱却坚定。紧接着,她迅速将那份至关重要的肌电图报告塞进一旁的碎纸机,仿佛这样就能将所有的病痛和秘密一并销毁。下周他就要参加南美的香料基地竞标项目了,不能让这件事影响到他……
时光荏苒,转眼间来到了
2018
年那个狂风肆虐的台风之夜。我心急如焚地登上急救车,一眼便望见了病床上的顾绯月。此时的她正用自己仅存的力量,拼命地用牙齿撕开覆盖在脸上的呼吸面罩。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