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凌哥，你劝一劝清栀吧，她又开始这样了，她已经很长时间没休息了，就这样不停地练，这样下去她的身体怎么受的了啊。

    小夏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无奈。

    凌晏初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上沈清栀的头像，对话框里最后一条消息永远停留在我没事，别担心。

    然而，三天前助理偷拍的照片里，她倚着化妆台吞下止痛片的模样，至今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那张照片，仿佛定格了她所有的坚强和隐忍。

    他再次拉开了抽屉，看着抽屉里那被他攥得皱巴巴的体检报告，指甲几乎要掐进纸面。一天前，他从医院取回了沈清栀的体检报告，结果上胃溃疡、腰肉劳损、韧带损伤等等的诊断刺得他眼眶发酸。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责备他，责备他没有照顾好她。

    此刻这份报告正安静地躺在抽屉最深处，如同沈清栀藏在储物柜里那支永远拧不紧的止痛喷雾。

    那支喷雾，是她用来缓解身体疼痛的秘密武器，但凌晏初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缓解，真正的治疗需要时间和休息。但沈清栀似乎总是将工作放在第一位，将自己放在最后。

    3

    练习室的极限挑战

    沈清栀在练习室里将新舞蹈练习了一遍又一遍，在不知第几遍时，身体已经变得疲惫不堪了，落地时身形不稳地踉跄了几下，她的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钻心的疼痛顺着尾椎骨直窜天灵盖。

    镜中倒映出她苍白如纸的脸，额发黏在汗湿的脸颊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有把钝刀在胸腔里来回搅动。

    后颈的肌肉痉挛着抽搐，右肩旧伤处传来的刺痛几乎让她握不住把杆，但她只是咬着牙，将颤抖的手指重新贴紧镜面。

    手机又一次从置物架滑落，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瞥见锁屏壁纸——那是去年巡演庆功宴上，小夏偷偷给她和凌晏初拍的合影。

    照片里他低头替她整理裙摆，而她望着他的侧脸笑得灿烂。指尖抚过冰凉的屏幕，胸腔里泛起酸涩的热流，混着额角滴落的汗珠，在地板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最后一遍。她对着空荡荡的练习室轻声呢喃，强撑着站起身。

    旋转时眼前突然炸开密密麻麻的黑点，脚踝传来令人心悸的脆响，她却在失重的瞬间绷紧脊背，以近乎完美的弧度完成落地。

    镜中的身影摇摇欲坠，却依然保持着标准的ending

    pose，直到支撑不住跌坐在地。

    疼痛如潮水般漫过全身，沈清栀蜷缩在地板上，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她摸出手机，解锁界面跳出凌晏初的未接来电，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接。

    沈清栀点开了备忘录，那里躺着昨晚写的歌词，字字句句都藏着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愫。颤抖着按下保存键，她咬着牙重新站起来，镜中倒映出她倔强的笑容，以及眼角未拭去的水光。

    沈清栀反复跳着这支舞，浑身的疼痛反而让她更加清醒。

    凌晏初的手机里再一次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暴雨拍打着落地窗，雨水顺着玻璃蜿蜒成扭曲的泪痕。

    凌晏初突然抓起抽屉里的体检报告冲出门，直到电梯下行时才惊觉自己连伞都没拿。

    但一些记忆却如潮水般涌来：去年跨年晚会，沈清栀发着高烧却坚持完成高空吊威亚的表演；上个月商演，她在后台疼得站不起来，却还是对着粉丝露出灿烂的笑容。而他作为经纪人，除了替她推掉部分行程、在休息室备好热姜茶，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当他浑身湿透地站在练习室门口，透过磨砂玻璃看见沈清栀单薄的身影仍在反复旋转，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的闷响清晰可闻。凌晏初的心脏仿佛被攥紧，手机从指间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