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抓起父亲的笔记本滚到角落。子弹打穿船体的声音混着爆炸声,海水开始倒灌。笔记本里夹着的医院设计图突然飘出,图纸背面用红笔圈着地下室B3层的通风管道——那里标注着禁忌之地。
当我再次浮出水面时,快艇已经远去。面具人之一浑身是血地抓住我的手臂:带着图纸去医院!找到容器核心,用你父亲的戒指...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胸口插着支淬毒的弩箭。
黎明前的医院废墟像头蛰伏的巨兽。锈迹斑斑的铁门被藤蔓缠绕,门牌上仁爱精神病院的字样依稀可辨。走进大厅,墙上的照片让我瞳孔骤缩:金丝眼镜男年轻时穿着白大褂,站在一群医生中间,背景正是那幅著名的《最后的晚餐》油画。
地下室弥漫着浓重的福尔马林味。通风管道狭窄得让人窒息,当我终于爬进B3层时,眼前的景象让血液凝固。圆形祭坛中央悬浮着个水晶球,里面囚禁着无数扭曲的灵魂,祭坛周围的墙壁上,密密麻麻钉着刻满字母的戒指。
来得正好,江小姐。金丝眼镜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左眼变成了诡异的银色,你父亲没告诉你吧我们都是容器的‘钥匙’,而你的血脉,是最完美的祭品。
祭坛突然亮起幽蓝的光,水晶球里的怨灵开始躁动。我握紧父亲的戒指,金属表面传来灼热的温度。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小时候生病住院,父亲总会在深夜用银色戒指在我额头画圈,那些被噩梦纠缠的夜晚,醒来时总能看见窗台上的艾草香。
你们以为欲望能战胜一切我举起两枚戒指,血液顺着伤口滴在祭坛上,我父亲用生命教会我,比欲望更强大的,是守护的信念。
水晶球开始龟裂,怨灵发出震天的嘶吼。金丝眼镜男的身体逐渐透明,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化作黑雾:不可能!容器应该...
你忘记了,父亲当年留下的不只是戒指。我翻开笔记本,最后一页的空白处浮现出血色的符咒,那是小时候父亲哄我入睡时画的图案。当符咒与戒指共鸣的瞬间,整座医院开始崩塌。
逃出医院时,朝阳正刺破云层。远处传来警笛声,而那艘破旧渔船早已消失不见。手机收到条匿名短信:欢迎回家,守夜人。附件是张老照片,年轻时的父亲和面具人们站在海边,每个人胸前都别着银色蛇形徽章。
三个月后,我在父亲的书房里装了面巨大的落地窗。阳光洒在整理好的笔记上,那些关于欲望与救赎的故事,终将被锁进岁月的抽屉。但每当夜幕降临,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总会微微发烫——它在提醒我,有些黑暗永远不会消失,而我,会成为新的守夜人。
巷口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门铃突然响起,快递员送来个没有寄件人的包裹。拆开的瞬间,一枚崭新的蛇形徽章滚落掌心,背面刻着行小字:你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窗外的风卷起落叶,我望向渐暗的天际,将徽章别在衣领。
3
蛇形徽章在指尖泛着冷光,楼下传来孩童追逐打闹的笑声。我将徽章收进抽屉,却摸到夹层里一张泛黄的电影票根——那是父亲失踪前陪我看的最后一场电影。票根背面的字迹被岁月晕染,依稀可辨当光熄灭时,影子会说话。
深夜三点,城市沉入寂静。我被手机震动惊醒,锁屏上跳动着陌生号码发来的坐标,地图定位显示在城西废弃的电子厂。拉开窗帘,对面楼的某个窗口突然闪过一道红光,像某种信号。父亲笔记里夹着的剪报突然浮现在脑海,二十年前那场医院火灾后,电子厂曾是守夜人秘密集会的场所。
电子厂的铁门虚掩着,锈迹斑驳的门牌在夜风里吱呀作响。我握紧藏在袖口的银针——那是用父亲戒指融化后打造的武器,能灼伤怨灵。厂房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声,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镜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