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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意婷结束视频会议后，揉了揉太阳穴，看向墙上的时钟——已经晚上九点半了。手机上显示有七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母亲林桂华。她叹了口气，回拨过去。

    妈，抱歉，我刚开完会。

    意婷，你爸今天晕倒了，医生说可能是脑梗前兆...林桂华的声音里满是焦虑。

    顾意婷一下站起身，什么现在情况怎么样

    暂时稳定了，但医生建议做进一步检查。我给周阳打了电话，他说在开会...

    顾意婷咬住下唇。这是这个月第三次了，每次紧急情况，周阳总有理由不出现。她匆忙收拾东西，我马上过去。

    到医院时，看见母亲一个人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神情憔悴。老人见到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我给周阳发了三条消息，他只回了一句在忙。林桂华语气里带着失望，你爸一直惦记着他，问他什么时候来看看。

    顾意婷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应。她知道丈夫周阳最近忙于一个重要项目，但连岳父病危都不放下工作，实在说不过去。

    走进病房，父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顾意婷的心一阵抽痛，握住父亲的手，爸，我来了。

    小周呢父亲虚弱地问道。

    他...工作有点忙，晚点会来。顾意婷违心地安慰道。

    晚上十一点，周阳终于回了电话。顾意婷走到走廊上接听。

    意婷，真不好意思，今天太忙了。岳父怎么样了

    背景音嘈杂，隐约有女人的笑声。顾意婷皱起眉头，你在哪儿

    在办公室加班啊，这个项目很重要，你知道的。

    就在这时，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阳，这杯香槟给你...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捂住了。

    顾意婷握紧手机，心跳加速。周阳，你在参加派对

    不是，只是团队小聚...周阳的语气明显慌乱，这不重要，岳父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需要做进一步检查，可能需要手术。顾意婷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爸一直在问你。

    我明天一早就过去，保证。

    挂断电话后，顾意婷站在医院走廊上，望着窗外的夜色，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七年的婚姻，周阳越来越像个陌生人。她不确定自己还能忍受多久。

    院内广播系统突然响起，呼叫急诊医生。顾意婷恍惚中想起了五年前周阳曾陪她在父亲第一次住院时守了整整三天。那时他们刚结婚不久，周阳还会因为她一个皱眉而紧张。

    时过境迁，如今的周阳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顾意婷不敢细想。

    2

    父亲需要做颈动脉支架手术，费用不菲。顾意婷坐在医院的家属休息区，不断刷新银行APP，盯着账户余额发呆。父亲的医保只能报销一部分，剩下的需要自己承担。她本想动用她和周阳的共同账户，却发现余额比预想的少了一大半。

    周阳，你能来趟医院吗关于爸爸的手术费用，我们需要谈谈。顾意婷发出这条消息后，就一直盯着手机屏幕。

    十分钟后，周阳回复：在开重要会议，你先垫上，回头报销。

    顾意婷苦笑。什么会议能开三天三夜自从父亲住院，周阳只来过一次，待了不到半小时就匆匆离开。

    意婷，发生什么事了吗母亲端着两杯热茶走来。

    没事，妈。顾意婷收起手机，接过茶杯，我在想手术的事。

    林桂华叹了口气，周阳这几天太忙了

    顾意婷没有回答。她不想让母亲担心。

    女儿，妈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林桂华神情严肃，婚姻中最可怕的不是吵架，而是冷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