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契约婚姻

    玻璃幕墙外，陆家嘴的霓虹如星河倾泻。

    苏晚晴站在君悦酒店二十八层的宴会厅里，香槟塔折射着水晶灯的光，晃得她眼眶发酸。

    让我们举杯，祝福沈氏集团与苏氏珠宝的强强联合！

    司仪的声音像隔着一层水幕传来。苏晚晴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铂金内侧刻着H&S的花体字母，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这是沈砚舟亲自设计的婚戒，他说要把两个人的名字锁进这座黄金牢笼。

    晚晴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沈砚舟的西装袖口掠过她手背，龙涎香混着雪松木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掌心温度低得异常，就像他们之间那些虚与委蛇的对话。

    宴会厅穹顶突然暗下，追光灯束如审判之剑刺向主桌。

    苏晚晴看见大屏幕亮起，画面里顾明城正将红宝石项链戴在林雪柔颈间。

    新闻标题刺痛视网膜：【沈氏太子爷情定珠宝设计师，苏氏千金沦为弃子】

    啪！

    水晶醒酒器在地毯上炸开，暗红色酒液蜿蜒成扭曲的河流。沈砚舟松开她的手，转身时领针闪过寒芒。

    苏晚晴弯腰去捡碎片，锋利的边缘划破掌心，血珠滴在蕾丝婚纱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别动。沈砚舟的声音突然逼近。他单膝跪地，医用酒精棉在伤口打转，力道大得发颤。

    苏晚晴闻到血腥气混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苦艾香，那是他失眠时惯用的古龙水。

    宴会厅突然骚动起来。苏晚晴抬头，正撞见父亲苏振业铁青的脸。

    老人攥着鎏金请柬的手背青筋暴起，目光扫过她染血的婚纱，又看向沈砚舟挽起袖口的手臂——那里有道蜈蚣状的疤痕，是三年前苏氏珠宝爆炸案留下的印记。

    砚舟，苏振业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当年你父亲承诺的赔偿金......

    苏叔叔。沈砚舟起身，高脚杯在他掌中碎裂。

    玻璃碴扎进掌心肌肤，血珠滚落在苏晚晴裙摆的钻石刺绣上，不如我们谈谈明城的违约金

    苏晚晴突然剧烈干呕。

    血腥味在口腔翻涌，眼前闪过顾明城搂着林雪柔说苏家根本配不上沈家的画面。

    她踉跄着扶住冰雕立柱，看见沈砚舟眼底转瞬即逝的慌乱——就像那场改变两个家族命运的爆炸发生前，他在实验室外撞见她时一样。

    我去休息。她低声说。

    不行。沈砚舟的声音冷得像手术刀，协议里写明了，二十四小时不得离开监控范围。

    宴会厅大门被推开，苏晚晴的母亲周雅琴踉跄着冲进来，旗袍上沾着泥水。

    老妇人颤抖着举起手机：晚晴，你看这个！视频里顾明城将支票推给律师：苏氏偷税的证据足够送他们进监狱。

    沈砚舟突然扣住苏晚晴的后颈。他指尖的温度透过薄纱刺入骨髓，现在知道为什么必须留在监控下了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气息灼热得可怕，你父亲用假账换来的联姻，该还债了。

    第二章：囚徒

    防弹玻璃映出苏晚晴苍白的脸。

    她蜷缩在总统套房飘窗前，数着对面大楼的霓虹倒影。

    这是结婚第三天，沈砚舟的监控变成24小时保镖，西装革履的男人们隐在阴影里，目光比红外摄像头更灼人。

    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彩信里是父亲被带走的画面，手铐拷住他布满老年斑的手腕。视频结尾闪过一张支票，金额栏被血指印覆盖。

    妈妈呢苏晚晴拨通周雅琴的电话，听筒里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晚晴乖，喝了这碗药......老妇人的声音断在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