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滴在纸条上，晕开了字迹。苏念安小心翼翼把铁盒放回原处，替妹妹掖好被角。窗外的月光温柔地笼罩着房间，她突然明白，那些调皮捣蛋的背后，藏着妹妹笨拙又炽热的爱。

    第二天清晨，苏小满顶着黑眼圈走出房间，发现餐桌上摆着热腾腾的豆浆和煎饼。苏念安正在往她书包里塞苹果，晨光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我请了半天假。

    苏念安把书包递给她，一起去学校吧。

    苏小满张了张嘴，又把话咽回去。她接过书包时，指尖触到姐姐掌心的老茧

    ——

    那是在咖啡店端盘子留下的痕迹。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熄灭，黑暗中，她鬼使神差地抓住了姐姐的衣角。

    姐......

    她的声音比蚊子还小，其实我昨天......

    我知道。

    苏念安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不过下次做好事，能不能别把自己弄得像个小叫花子

    苏小满抬头，看见姐姐眼里闪烁的笑意。晨光透过楼梯间的窗户照进来，在她们相握的手上流转。这一刻，她突然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就这样被姐姐牵着，一直走下去。

    意外的转折

    深秋的风裹着凉意掠过青阳市第三中学的操场，苏小满蹲在双杠底下，百无聊赖地用树枝戳着地上的蚂蚁。自从上周姐姐去学校和老师沟通后，她收敛了不少，但骨子里的调皮劲儿总在课间蠢蠢欲动。

    苏小满！

    突然，同班的林昊抱着篮球跑过来，额头上沁着汗珠，教导主任在找你，听说你又把实验室的酒精灯弄坏了

    苏小满猛地站起来，树枝

    啪

    地折断在掌心。其实酒精灯是被隔壁班男生撞翻的，但她懒得解释，反正全校都认定她是

    问题学生。知道了。

    她踢开脚边的石子，朝教学楼走去。

    经过操场东侧的沙坑时，几个低年级学生正在嬉笑打闹。苏小满刚要加快脚步，突然瞥见一个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被同伴推搡着，踉跄着往后退，眼看就要掉进沙坑边缘的排水沟里。

    小心！

    苏小满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一把拽住小女孩的胳膊。可排水沟旁的泥土太过松软，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在沙坑旁的水泥地上。后脑勺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眼前一片模糊。

    姐姐！姐姐你醒醒！

    小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苏小满想开口说

    我没事，却发现自己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朦胧中，她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和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接着有人用校服外套垫在她头下，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进脖子里。

    当苏小满再次睁开眼睛时，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头上缠着绷带，耳边传来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转头看见苏念安趴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脸色苍白得吓人。

    姐......

    苏小满喉咙发紧，声音沙哑得自己都快认不出来。

    苏念安猛地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满是惊喜：小满！你终于醒了！医生说你轻微脑震荡，可把我吓死了......

    她哽咽着，伸手轻轻抚摸妹妹缠着绷带的头，为什么要那么拼命你要是出了事，我......

    苏小满看着姐姐憔悴的模样，突然想起这些年自己闯过的无数祸端。为了给自己交罚款，姐姐省吃俭用；为了处理自己惹的麻烦，姐姐不知被老师批评过多少次；而自己，却总是用叛逆和任性伤害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苏小满别过头去：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