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旧，直到上一刻我还在试探小九是不是把我当做他心尖尖的人，下一刻天旋地转睡死过去。

    喂，喂，你醒醒，你怎么了。知水，知水，许知水！

    图九渊倒在地上，装晕。

    知水给他喂了太多强健筋骨神魂的药，所以刚刚师姐那一击他只是假意晕倒，他倒要听听这群道貌岸然的同门要对知水做什么。

    师父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与外貌不符的沧桑：果然，师叔还是本能地炼制了拾忆丹。小小的手掌拍在玉案上，震得茶盏里的水纹一圈圈荡开，服下丹药，她的记忆和实力都会恢复，我们这些因她而存在的人......都会消失。

    可师祖若是恢复记忆，定会生不如死。师姐的声音发紧，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有谁能承受......相爱千载的恋人只把自己当做绝情道的证道之人

    屋内突然安静得可怕。图九渊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惊人，震得耳膜生疼。他死死咬住舌尖，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

    闭嘴！师父突然暴喝，孩童般的嗓音里带着撕裂般的痛楚，本就是师父的错！起心不良，为了飞升不择手段，为天道所不容，最后还要杀了我们证道。如果不是师叔，我们早就死了不知道多久了。

    师兄突然拔高声音打断：可这样瞒着师祖，让她当我们的师妹就是对的吗

    都怪这混小子！师弟一脚踹翻香炉，香灰飞扬间，他红着眼睛指向晕过去的图九渊，要是他早点告诉我们师祖睡得越来越早......声音突然哽咽，也不至于现在完全没有办法止住崩溃的记忆。

    图九渊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他以为是那女人越来越懒单纯嗜睡而已。

    情爱最是伤人......师弟的声音低下去，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图九渊的胸腔，害人不浅。

    不，其实还有办法。师兄突然开口，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玉匣子。师祖还炼制了不少绝情丹。

    他指尖发颤地捏起一枚冰蓝色的丹药，只要服下绝情丹，断情绝爱，师祖忘了图九渊，一切还有机会。

    你们不觉得这样对师祖太残忍了吗师姐突然拍案而起，恰好正是因为她真的爱图九渊，才会刺激她本能寻求记忆。都没有问她就结束了，对师祖也太不公平了。

    可图九渊根本不爱她！师父尖利的声音划破夜空。

    可图九渊根本不爱她。即便师叔钦慕他，随着记忆恢复，她会恢复记忆，直面内心，对图九渊还会存几分爱意

    香炉里最后一缕青烟断了。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他不过是个替代品......师父目光扫过倒地的图九渊，与那歹毒的师父长得有五分相似罢了。

    图九渊的呼吸一滞。

    我们还有时间。师姐的声音突然疲惫不堪，或许师祖自己会做出选择。我们已经......活得够久了。

    装晕的图九渊从震惊、窃喜到莫名地生恨。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松开，又猛地攥住。

    他想起知水喂他丹药时狡黠的笑，想起她睡着时无意识往他怀里钻的样子，想起她今早还说要把他的画像挂在炼丹房里炼丹会更有效率。

    凭什么他死死咬住后槽牙。凭什么那个女人要对自己予取予求！又凭什么......让他像个傻子一样沉溺在这虚假的温情里

    一滴泪顺着他的眼尾滑下，砸在青玉砖上，悄无声息。

    那日偷听到的对话像一根刺，日夜扎在心头隐隐作痛。

    可知水的那群同门却表现得若无其事，仿佛那场争执从未发生过。有时他甚至怀疑，那是不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他越是惴惴不安，知水对他越是温柔备至。她会在炼丹时特意留出一炉最上乘的丹药给他，会在他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