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微镜下，

    陶片断面正在渗出淡绿色结晶。

    林夏调整载物台角度，

    那些北宋年间的釉料裂隙里，

    竟浮现出类似DNA双螺旋的荧光纹路。

    样本编号LYX-07，X射线荧光检测显示锌含量异常。

    实验室AI的合成女声在午夜显得格外清晰，

    比对基因库发现与现代固氮菌CRISPR编辑标记物相似度91.7%。

    林夏的钢笔在实验记录上洇开墨点。

    她望着培养皿里疯狂增殖的紫色菌落……

    这些用陶片培养的微生物，

    正在将空气中的氮气转化为淡金色结晶，

    像极了《天工开物》记载的骨精。

    突然，通风橱的玻璃映出个襕衫人影。

    林夏转身时撞翻试剂架，

    浓硫酸在防腐蚀地板上蚀出焦痕。

    等警报声平息，

    她发现原本锁在保险柜的殉葬窑陶瓮，

    此刻正在实验台上渗出朱砂。

    瓮口内壁的血字在紫外灯下显现：

    元祐四年七月初七，

    匠人阿七以血肉饲地母。

    那些干涸千年的血迹里，

    竟蠕动着与固氮菌相同的紫色菌丝。

    ......

    1

    汴京城郊·葬骨窑（1090年）

    阿七的刻刀在瓮底划出第八道弧线时，

    窑洞深处传来婴啼。

    他握紧胸前娘亲留下的银杏锁，

    这是进葬骨窑三个月来第九次听见这种声音......

    每次新开窑的日子，

    哭声就会从相爷府运来的黑木箱里渗出来。

    看够了吗

    监工王瘸子的铁钩卡住阿七喉咙，

    腐臭的口气喷在他耳后，

    这窑里的陶土，可都是上等货色。

    铁钩突然挑开墙角麻袋，

    半截孩童指骨滚落在阿七脚边。

    冷汗浸透短褐，

    阿七终于明白那些黑木箱里装的是什么。

    窑壁上《往生咒》的刻痕开始渗血，

    咒文结尾多出他从未刻过的符号——

    正是林夏在显微镜下看到的双螺旋。

    今夜子时，把祭品送进主窑。

    王瘸子扔来件绣着古怪符咒的麻衣，

    穿上这个，地母娘娘才认得出献祭的牲礼。

    阿七摸着袖口暗袋里的陶针，

    那是他用窑温1300度烧制的暗器。

    当更鼓声从汴河方向飘来时，

    他看见主窑深处跪着九十九个和自己穿着相同麻衣的匠人，

    每人面前都摆着个未封口的陶瓮。

    ……

    2

    现代实验室·凌晨3:14

    质谱仪突然爆出火花，

    林夏冲过去切断电源时，

    瞥见屏幕上闪过成串基因序列。

    那些碱基对组合成的图案，竟与阿七麻衣上的符咒完全一致。

    不是迷信...

    她颤抖着点开三维建模软件，

    是纳米级的基因编辑图谱！

    当汴京城微缩地图与墓葬群分布重合时，

    所有瓮棺位置恰好组成螺旋状基因链……

    这个跨越千年的葬骨窑，

    竟是部以死亡为能量源的生物计算机。

    通风管道传来瓷器碰撞声，

    林夏抓起紫外手电追出去。

    走廊尽头，那个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