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那两个男孩，是我的儿子。

    我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他轻描淡写地补充：不过你放心，这不影响我们。她和孩子主要在国外，不会来中国的，我们之间……和以前一样。

    和以前一样我几乎要笑出声，沈奕辰，你把我当傻子耍吗

    他皱起眉头，似乎对我的反应很不满：桐桐，你怎么能这么想白家需要继承人，这是事实。你当年为了救我伤了身体，不能生育，我总不能让白家绝后吧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白氏的将来。

    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出轨、重婚、生子，都是为了我好，为了这个家好。

    我震惊地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二十年的男人，此刻的嘴脸陌生又丑陋。胸口剧烈起伏，小腹上那道为他留下的疤痕，此刻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刺，痛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新婚之夜，他抱着我说，我是他唯一的妻，他会爱我一生一世，孩子有没有都无所谓。

    那些誓言言犹在耳，如今却被他如此轻描淡写地践踏。

    就在我准备将所有质问和愤怒都倾泻而出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那是一段欢快俏皮的儿童歌曲铃声，我从未听过。

    沈奕辰看到来电显示，脸色立刻变了，原本对着我的那丝不耐烦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柔情。

    他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匆匆丢下一句：时间不早了，我……我去客房睡，你早点休息。便拿着手机快步走向客房，像是生怕我听到电话内容。

    隔着房门，我依然能隐约听到他压低的声音，带着极致的温柔和耐心，哄着电话那头的人。

    Oui，

    mon

    trésor…

    Papa

    misses

    you

    too…

    Be

    good，

    Daddy

    will

    call

    you

    tomorrow

    m…

    （是的，我的宝贝……爸爸也想你……乖，爸爸明天早上给你打电话……）

    间或夹杂着孩子稚嫩的法语和艾莉丝娇柔的笑声。

    他切换自如，前一秒还是对我冷漠推诿的丈夫，下一秒就成了对岸妻儿的慈父和深情伴侣。

    我瘫坐在冰冷的沙发上，四肢百骸都透着寒意。

    那些从门缝里飘出来的、属于另一个家庭的温馨话语，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匕首，一刀刀凌迟着我的心。密不透风的窒息感将我紧紧包裹，连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这个夜晚，注定无眠。

    而这，仅仅是开始。

    03

    也不知在沙发上蜷了多久，我被一阵刺骨的冷风冻醒，头痛欲裂。

    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

    刚撑着发昏的脑袋坐起来，就听到沈奕辰在阳台打电话，语气兴奋得像是捡了元宝：对对对，多找几个麻利点的保洁，把主卧好好打扫一下，床单被套全部换新的，要最舒服的那种……还有儿童房，也收拾出来，玩具零食都备上……

    儿童房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我。

    他挂了电话，一转身看到我，脸上的兴奋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略显尴尬的表情：桐桐，你醒了。那个……艾莉丝和孩子们……她们昨晚连夜飞过来了，说是想给我个惊喜，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他搓着手，眼神躲闪：你……你去楼下超市买点新鲜水果和零食吧，孩子们喜欢。哦对了，主卧的东西……阿姨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