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低头看着他掌心的淤青，我应该直接问你的。

    陆时川忽然笑了，指尖弹了下她额头：笨蛋，下次再听别人乱讲，我就罚你给我补十道数学题。他忽然凑近，声音低下来，不过…你刚才吃醋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图书馆外，秋风卷起满地银杏叶。谢晚凝看着他重新别回胸前的鲸鱼挂坠，忽然发现误会像层薄纱，被风一吹就散了，露出藏在下面的、那些早已生根发芽的心动。原来最让人慌乱的，不是谣言本身，而是害怕那些朝夕相处的温柔，真的只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笑。

    第七章：澄清

    深秋的阳光斜斜穿过教学楼的天井，在公告栏前投下斑驳树影。谢晚凝刚把周测卷子放进讲台抽屉，就听见隔壁班的王小雨凑在后门处嘀咕：看见没高二三班的林小羽今早贴了张‘渣男实录’，说陆时川同时勾搭三个女生呢。

    粉笔盒啪嗒掉在讲台上。她攥紧校服袖口，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那些被刻意放大的细节，诸如他替她买过的奶、夹在她课本里的银杏书签，此刻都被扭曲成海王行径，用荧光笔标在A4纸上贴满公告栏。

    让让。熟悉的雪松香水味掠过鼻尖，陆时川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指尖捏着那张被风吹得翘起边角的证据，指腹碾过谢晚凝专用便利贴几个字时，指节微微发白。

    公告栏前围满了人。林小羽抱着臂站在最中央，发梢别着的银色鲸鱼发卡晃得刺眼：时川哥哥别生气呀，我只是不想更多女生被你骗嘛。她眨着水润的眼睛看向谢晚凝，你看他给你买糖，给我买发卡，其实都是在便利店顺手拿的对吧

    陆时川突然撕下半张公告纸，反手按在墙上。纸角划破他的虎口，渗出的血珠滴在中央空调四个大字上：顺手他扯松领带，露出喉结滚动的弧度，谢晚凝过敏不能吃芒果，我跑遍五条街找无添加的糖；她课本总卷角，我蹲在文具店挑了半小时鲸鱼贴纸；就连你偷走的发卡——他从校服内袋掏出个丝绒盒，里面躺着枚镶碎钻的鲸鱼发卡，是我求首饰店老板照着她画的手稿做的，全球仅此一枚。

    周围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谢晚凝盯着他掌心的血痕，忽然想起上周他趴在课桌上抄笔记，本子边缘画满小鲸鱼，当时他还狡辩画着玩。此刻那些零散的细节突然串联成线，在她眼前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至于你——陆时川甩了甩滴血的手，笑得像只危险的小兽，偷拿我准备送人的发卡，伪造聊天记录，现在还敢往我女朋友身上泼脏水

    女朋友谢晚凝的心跳漏掉半拍，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滚烫的温度。周围同学的惊呼声中，她看见陆时川耳尖通红，却仍硬撑着拽住她的手腕往走廊尽头跑。

    拐角处的消防栓旁，他突然转身，把她轻轻抵在墙上。近在咫尺的呼吸带着薄荷糖的清凉，他指尖捏着那枚碎钻发卡，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本来想等你生日再给的。他低头盯着地砖缝，喉结滚动，怕你觉得我轻浮，所以每次买糖都假装顺手，捡你掉的笔时故意碰你手指，连借橡皮都要挑味的——

    陆时川。谢晚凝忽然伸手按住他不停揉搓发卡盒的手。他抬头时，她发现他睫毛上还沾着刚才撕扯公告纸时落下的碎纸屑，像只怕被抛弃的大猫，明明浑身是刺却在发抖。

    我其实很早就知道。她指尖划过他手腕内侧的小疤，那是替她捡挂在树上的围巾时刮伤的，你每次紧张就会揉头发，上周帮我搬作业时，耳尖红得能滴血。

    少年突然慌了神，发卡盒啪嗒掉在地上：那…那你还生我气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你知道我这星期有多难熬吗连食堂阿姨都问我为什么总盯着你常坐的位置发呆——

    警报器突然在头顶发出蜂鸣。陆时川猛地退后两步，后脑勺撞在消防栓上：靠，谁按的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