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断他的神经。陆晓把监控录像扔在金属椅上。在照片中，林依依穿着一件宽大的毛衣，在医院后门接过信封。当一个白大褂男人转过身来时，他的左脸上露出了伤疤——三年前为苏妍做车祸急救的陈医生。

    器官移植文件的签署日期改为车祸第二天。陆枭的打火机在黑暗中灭亡。苏妍的死亡证明是伪造的。她真正的死亡时间...肾被摘除的那一刻。

    沈辞觉得自己的胃在涌动。他想起了苏妍车祸当天的异常电话。她说：阿辞，以后不要总是穿黑色西装，学会晒太阳。。当江念一第一次来到大厦时，锁骨下的淡疤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那是她12岁时为救养母冲进火场留下的，但这与苏妍小时候玩烟花烫的位置并不差。

    婴儿的哭声突然从产房的方向传来，就像银箭刺穿了夜晚。沈辞跪在走廊上，拿着江念一手术前塞给他的纸条。妈妈非常爱他的爱字被泪水晕倒，旁边有一团模糊的墨水，就像她慌乱中的吻痕。陆枭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的亲子鉴定报告。在DNA相似度99.7%的字样下，附着一张泛黄的笔记，是苏妍的字迹:阿辞，念念怕黑，记得给她留一盏小灯。

    重症监护室的晨光像蜂蜜一样粘稠。江念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沈辞躺在床边，胡茬蹭过她的手背，手里拿着半支口红——那是她怀孕时最喜欢的豆沙色，外壳刻着JN.男子注意到她动了，立刻起身，眼底的红血丝像碎钻一样：医生说你睡了三天，小砚之每天都要对着保温箱叫妈妈。

    她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像浸泡过的棉花。沈辞读懂了她的眼睛，轻轻地把耳机放在耳边。电流声过后，苏妍的声音带着医院消毒剂的背景声:阿辞，我诊断白血病的那天，发现念念是我的造血干细胞配型。但我不想让她在很小的时候做手术，所以我伪造了车祸和死亡证明，用假名做了肾移植...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她，请告诉我她姐姐很抱歉没有和她一起长大。

    泪流满面。江念一意识到为什么沈辞每次看她的眼睛都带着愧疚和怜悯，为什么林依依总是说你和苏妍一模一样——因为他们是同一个灵魂的两半，在命运的裂缝中互相寻找。

    她不是你的替身。沈辞吻了吻她的眼泪，指着她后腰的朱砂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出现了。从你在酒吧留便签的那一天起，我爱的就是你，会把‘对不起’写成‘对不起’的小傻瓜，为母亲尽力的江念一。

    林依依被拘留在警车上的那天，江念一在幼儿园给小砚换尿布。阳光穿过黄钻项链的刻字，在婴儿床栏上投下JN&SC光影。沈辞从身后环住她，下巴蹭过她刚愈合的伤口:陆枭说U盘里的名单已经交给警方了，父亲的事...对不起。

    她转身吻了吻他的嘴唇，咸咸的混合着阳光的味道：砚的名字来自砚田无恶岁。我希望他长大后，眼睛里只有光，没有阴影。那人突然红了眼睛，因为他知道这句话是关于过去的苏燕和现在的苏妍的。那些被鲜血浸透的过去最终会在新的哭泣中结痂，成为互相保护的盔甲。

    深夜，江念一在书房里发现了沈辞的日记。最新一页写着:今天念念说珊瑚礁很美。事实上，她不知道她是我的珊瑚礁。在黑暗的深海中，她用伤痕累累的身体为我筑起了整个春天。旁边有两张机票，目的地是马尔代夫，日期是小砚的满月宴第二天。

    黎明时分，她抱着儿子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沈辞在花园里修剪玉兰花。男人抬头看见他们，笑得比心还多，晨光穿过他手指间的结婚戒指，在母子俩身上投下温柔的光圈。江念一低头吻了吻小砚的额头，突然意识到所有的转弯都不是偶然的——苏妍用自己的生命为她铺平了重生的道路，沈辞用爱把她从深渊中抬起来，让黎明前的夜空中，两颗破碎的星星终于重逢成了一个完整的月亮。

    在林依依的审判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