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影子发出陆沉的声音，你早在吞下润唇膏时就死了。

    江雾看向自己的右手，断裂的指骨里露出机械结构。

    现在的你，是我们用纳米虫重构的载体。影子化作人形，赫然是穿白大褂的研究员陆沉，还记得吗三年前的火场里，真正的江雾已经……

    记忆碎片突然涌入：

    七岁的自己蜷缩在福利院衣柜外，看着穿白大褂的陆沉给其他孩子注射蓝色液体；

    十二岁的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条形码刺入锁骨时的剧痛；

    最后是熊熊烈火中，陆沉把芯片塞进他嘴里说：咽下去，然后忘记这一切。

    江雾突然干呕起来，吐出的却是粉色纳米虫！

    想起来了吧研究员陆沉温柔抚摸他的头发，你从来不是江雾，你是他最完美的复制体——Subject-24。

    镜子里的银灰面具男已经完全爬出，手中拿着真正的润唇膏：该回归系统了，我的作品。

    江雾垂下头，肩膀微微发抖。

    下一秒他突然暴起，用牙齿撕开面具男喉咙！

    真遗憾。满嘴机油的江雾甜甜地说，我偏偏是最不听话的那个复制体呢~

    39

    公寓在身后爆炸时，江雾已经翻出三楼窗户。

    他怀里抱着从火场抢出的两样东西：半截润唇膏，和一片来自培养舱的透明芯片。街边便利店电视正在播报突发新闻：

    星光百货发生原因不明的爆炸事故，据悉现场发现七具特征相似的尸体……

    画面里的尸体全都长着相同的脸——二十岁左右的男性，琥珀色瞳孔，锁骨处有条形码烙印。

    江雾知道，那是其他时间线的自己。

    手机突然震动，机械义眼自动聚焦到消息预览：

    【您关注的直播间正在播放预告片】

    他的直播间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上传了段诡异视频：

    穿黑色战术服的陆沉站在数据洪流中，怀里抱着个昏迷的少年（江雾）。而背景音是机械合成的女声：

    【最终阶段启动】

    【载体净化进度：724】

    江雾突然明白了一切。

    原来如此……他轻触锁骨下发热的条形码，要集齐二十四个时间线的我，才能完整复活你啊，陆长官

    口袋里的机械指节突然发烫，在他掌心刻下一行字：

    【来找我】

    【在一切开始的地方】

    40

    江雾站在福利院废墟前。

    这座烧焦的建筑本该被拆除，却因不明原因保留至今。夜风吹起他额前碎发，露出下面闪烁蓝光的机械纹路——自从公寓爆炸后，他的身体正在加速机械化。

    我知道你在看。他对着空气说，出来谈谈条件

    虚空中浮现出三个投影：

    穿白大褂的研究员陆沉，银灰面具的系统终端，以及……

    浑身是血的三年后陆沉。

    我要真相。江雾的声线不再甜腻，带着冰冷的机械音，七年前那场火灾，到底是谁放的火

    三个投影同时开口，答案却各不相同：

    是你。

    是系统。

    是我们。

    废墟深处突然传来孩童哭声。

    江雾转身，看见福利院焦黑的门口站着个小男孩——七岁的自己，怀里抱着个燃烧的娃娃。

    41

    七岁的江雾站在焦黑的门框里，火焰从他怀中的布娃娃身上蔓延到袖口，却奇异地没有烧伤皮肤。

    大哥哥。小男孩仰起脸，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诡异的蓝火，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成年江雾的机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