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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色绒毛。

    简单女士他声音像大提琴低音部,我是简白的……

    简白突然喵呜一声,尾巴啪地拍在他脸上。男人眼镜歪到鼻尖,露出水蓝色的瞳孔。

    我看着他的脸庞,竟然莫名地留下眼泪:你到底是……

    是爸爸。简白突然开口,奶声奶气却异常清晰,他身上有和妈妈一样的味道。

    男人指尖抵住眉心,银白毛发从脖颈蔓延,尖耳朵弹出来抖了抖,一条雪白蓬松的尾巴在身后炸开。

    我手中的通讯器哐当掉地。是那天那只缅因猫。

    突然,一段记忆席卷我的脑海。

    5

    蝉鸣粘稠的七月午后,动物医院冷气开得很足。我抱着给花栗鼠输液的营养剂穿过走廊,看见玻璃门被撞得叮咚作响。

    年轻男人逆着光站在挂号处,白衬衫后摆沾着血迹。他怀里蜷着只雪豹幼崽,银灰色尾巴无力地垂落,尾尖还勾着片枫叶。

    请救他。他转身时我听见冰层碎裂的声音,金丝眼镜后的瞳孔是冰蓝色,像封存着西伯利亚的冻土。

    消毒水味里混入雪松气息的瞬间,我手背的绒毛突然竖了起来。后来叙白总说那天我耳朵都变成了淡粉色,抱着医疗箱同手同脚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垂耳兔。

    我们一起漫步在香樟道上,看着我们脚下的影子逐渐凑近;

    我们一起在电影院,倚靠在彼此的肩膀上;

    我们一起看日出日落,在彼此的人生中规划未来。

    实验室爆炸那天,我正在烤柠檬挞。砂糖在瓷碗里堆成雪山,指尖还沾着叙白早晨解题时蹭到我掌心的墨水。

    奶油在齿间化开苦涩,我望着电视新闻里实验室上方腾起的黑烟,手中的打发器掉落在地上。

    不,叙白,叙白不会的我喃喃自语道,我转身,不管身上还穿着睡衣与拖鞋,冲出门外,我要见到他。

    我的手颤抖着摸出车钥匙,还有一个路口就到叙白的实验室,但是我在车上就能清晰的看到实验室上空漂浮的爆炸黑烟。

    转弯时,一辆白色面包车失控的朝着我驶来,我眼前有一片白光,之后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头顶是雪白的天花板。兔子医生跟我说我遭遇了车祸但万幸我和宝宝都没有受伤。

    宝宝我怔怔地重复着医生地话,我是有宝宝了吗

    兔子医生严肃地点了点头,他长长的耳朵一摆一摆,你要注意身体简白女士,否则你和宝宝地健康都会受到影响。

    我轻抚着我的小腹,看着窗外不远处依稀能看到废墟的实验室,滞涩地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度过怀孕地那段时间,记忆里是病房来来往的人,是叙白的同学老师,他们表情难掩悲痛却尽力安抚着我的情绪,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温暖的怀抱和跌落在我颈窝中的泪滴,是腹部时而传来地细微胎动,像脚步轻轻踩过雪原,支撑我浑浑噩噩地度过那段充满痛苦地时光。

    抢救室的红灯亮起时,冰凉的耦合剂正划过我小腹,医生兔子的长耳朵扫过检测仪:不要怕,宝宝准备好要出来见妈妈了,心跳很强健哦,要听听看吗

    再睁眼时,我竟然失去了当下最令我痛苦的回忆。

    忘记了香樟道上彼此靠近的影子;

    忘记了电影院映射在彼此肩膀上的灯光;

    忘记了一起看过的日出日落;

    忘记了叙白;

    甚至忘记了我们的宝宝。

    他变回人形时,公寓感应灯突然大亮,照得他眼眶发红:抱歉,我回来的太晚了。

    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

    是一个国外极端组织为了阻止叙白参与的科研实验的顺利进行,策反了实验室的那只白狐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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