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向一辆黑色奔驰，张维绅士地为林萱打开车门。就在车门关闭前，林萱的风衣滑开了一角，露出大腿上方的黑色蕾丝吊袜带——那是齐朗从未见过的款式。

    奔驰车驶离后，齐朗依然坐在黑暗中。手机屏幕上，刚录制的视频清晰记录了每一秒。他本以为拿到证据会让自己更愤怒，但奇怪的是，此刻他感到一种诡异的平静，就像暴风雨前的低压，沉重但静止。

    回到家已是深夜。齐朗将视频拷贝到加密硬盘，然后开始全面调查张维的背景。凌晨三点，他的电脑屏幕上是整理好的资料：

    张维，维创科技副总裁，父亲是公司创始人兼董事长。毕业于美国常春藤名校，名下有三处豪宅，两辆跑车，一家私人俱乐部会员。社交媒体上全是高端派对、奢侈品牌和名流聚会。更重要的是，维创科技最近正在竞标与齐朗公司相同的政府项目——未来之家智能社区系统。

    齐朗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目光落在书架上的一张照片上。那是他和林萱的蜜月照，在马尔代夫的白色沙滩上，林萱靠在他肩头，笑容纯净得不掺一丝杂质。当时她说什么来着我会永远爱你，直到海水干涸。

    现在看来，海水的保质期比他们的婚姻还长。

    第二天是周六，林萱睡到中午才起床。齐朗在厨房准备早午餐，煎培根的香气弥漫整个房间。

    起这么早林萱穿着睡衣走进来，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这是她过去常做的动作，现在却让齐朗肌肉紧绷。

    习惯了。他不动声色地翻动着培根，睡得好吗

    嗯，昨天和苏雯她们喝到好晚。林萱打了个哈欠，我头还有点疼。

    齐朗把培根装盘：今天有什么计划

    下午约了苏雯做SPA。林萱拿起一片培根咬了一口，晚上可能去看电影，你要一起吗

    不了，我要加班赶项目。齐朗递给她一杯蜂蜜柠檬水，解酒的。

    林萱接过水杯时，齐朗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的婚戒不见了。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慌忙解释：做美容摘下来了，忘戴了。

    齐朗点点头，转身去洗锅。水流冲刷着锅底的油渍，就像他正在冲刷掉最后一丝侥幸。昨晚的视频里，林萱的手上同样没有婚戒。

    下午两点，林萱精心化好妆出门了。齐朗站在窗前，看着她上了一辆网约车，方向与她说要去的SPA会所相反。GPS显示她的车正驶向城东的一处高档公寓区——张维的住址。

    齐朗打开电脑，远程登录了家中的智能家居系统。自从半年前他升级了系统后，家里的每一个联网设备都成了他的信息源。他调出过去三个月的门锁记录、智能音箱的语音日志和电视使用历史。

    数据显示，有七次林萱声称在家的时候，实际上房子空无一人；有三次她深夜去闺蜜家过夜后，凌晨三点才真正进门；最有趣的是，上个月15号，当齐朗在杭州出差时，家中的智能音箱在下午四点十八分记录了一个男声说：宝贝，把音乐调大声点。

    齐朗将这些数据全部备份，然后打开一个加密文档，开始详细记录时间线。每一条证据都像一块拼图，逐渐拼出完整的背叛图景。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冷静得像在写一份技术报告。

    晚上八点，林萱发来消息说电影结束后要和苏雯去吃宵夜，不用等她。齐朗回复注意安全，然后打开电视，心不在焉地看着一部老电影。

    手机突然震动，是赵明的消息：查到些有趣的东西，电话说

    齐朗走到阳台，拨通了电话。

    你让我查的那个车牌，赵明的声音透着兴奋，车主名下不止一辆车。有趣的是，上周三他的一辆保时捷被拍到超速，副驾驶坐的是林萱。

    周三齐朗回忆，那天她说公司团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