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划破夜色。刺目鲜红顺着我手臂蔓延，滴落在脚边。

    他倒在客厅中央，眼睛瞪得老大，嘴唇抖动却发不出声音。

    你……你知道了什么

    我蹲下身，手里的刀贴着他脖颈。从这个角度，我能清晰看见他额头冒出的冷汗。血腥味混合着昂贵香水的余韵，让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多得多，曹宇。

    记忆回到五小时前。

    酒吧灯光迷离。我坐在角落里，点了杯威士忌，纯饮。这种烈酒灼烧喉咙的感觉最适合今晚。

    五年。整整五年没见过那张脸。

    曹宇推门而入的瞬间，仿佛带着某种磁场。酒吧里几个女人立刻朝他投去目光。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引人注目，黑色风衣，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功男人特有的气息。

    与五年前最大的不同是，他眼中那种温柔和专注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和算计。

    这正是我需要的。

    一个人他在我对面坐下，眼神落在我半空的酒杯上。

    托你的福。我举杯，嘴角扯出一个微笑。

    张莉，五年不见，你变了。他盯着我的脸，好像在寻找什么。

    我确实变了。曾经那个为爱痴狂的女孩早就死了，死在他背叛的那个雨夜里。

    听说你回国了，就猜到你会来这家酒吧。他招手点了一杯马天尼。

    你还记得这里。

    我记得关于你的一切。

    鬼话连篇。若他真记得，就不会做出那些事。

    有什么事我直奔主题。寒暄让我厌倦。

    就不能叙叙旧

    没什么好叙的。

    他叹了口气：我欠你一个道歉。

    这句话在我胸口砸出一个洞。五年了，这是他第一次提到那件事。

    现在才想起来道歉晚了。我起身欲走。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给我一个机会。

    熟悉的感觉爬上皮肤。曾几何时，这双手抚过我的每一寸肌肤，许下永不背叛的誓言。

    放手。我声音冷得吓人。

    一顿饭的时间。我保证，之后你想走就走。

    我看着他，恍惚间看到五年前那个在雨中痛哭的自己。真可笑。

    一顿饭。

    他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我无法解读的神色。

    开车去餐厅的路上，我不断告诉自己，这是计划的一部分。近距离观察猎物，了解他的弱点，然后下手。

    法式餐厅灯光昏暗。他点了我最喜欢的红酒，记得我喜欢牛排五分熟。

    你过得怎么样他问。

    用不着假装关心。

    我是真心的。他放下刀叉，听说你在国外做了心理医生

    心理咨询师。

    很适合你。你总是能看透别人。

    除了你。我没有看透你。

    你呢事业有成我明知故问。

    马马虎虎。咨询公司有了起色。

    还跟林秋玉在一起我终于问出口。

    他神色微变：我们分手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

    两年前。

    餐厅的壁灯照在他侧脸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曾经，我以为这张脸代表着真诚。

    听说你回来是为了筹备咨询工作室他转移话题。

    消息很灵通嘛。

    上周在吴天成那儿听说的。他提到你回来了。

    吴天成。提起这个名字，我胃里一阵翻腾。曹宇最好的朋友，也是五年前那场悲剧的帮凶。

    他还好我假装漫不经心地问。